“我不想死啊……”
顧義在無數次幻覺和噩夢的折磨下,幾乎要崩潰了。
在外人眼中就跟瘋癲了一樣,在床上躺著躺著就哭喊起來了,眼淚鼻涕都蹭在了潔白的被單上面。
護士和保鏢對此習慣了。
沒有人去理會他這個將死之人,冰冷的病房內只有他崩潰的聲音。
直到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你又在鬧什么?”
走進病房的人,語氣不算好,卻是顧義最近熟悉并依賴著的。
“太太?”
顧義驚喜地抬起頭來,果然看到了提著保溫盒的原配妻子陶然,“你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晚?今天做的也是鱸魚枸杞湯嗎?”
陶然看著他這副模樣。
原本胖的跟只老豬一樣的顧義,已經消瘦了大半,眼窩都凹陷下去了,還有濃濃的眼袋。
曾經囂張一時的顧氏二房,和金輝娛樂ceo,此時看起來極為憔悴。
這無不透露著一個信息――
顧義快要死了。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這個心下唏噓,陶然一貫冷硬的聲音柔和了一些,“你又做噩夢了?”
顧義低下頭,點頭。
陶然給他盛了一碗湯,坐在了床邊,吹了吹滾燙的湯水,一邊喂他一邊問,“你最近怎么老做噩夢?是有什么心事嗎?”
顧義張開嘴喝了一口湯。
溫暖香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越是使得他眷戀不甘,心中對死亡的恐懼更甚,心防越發脆弱。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太太,不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那些事不全是我一個人的錯,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遭到了報應,為什么……”
“什么事?”
陶然眸色微深,卻狀似什么都不知一般問,并放柔了語氣,神態那么溫柔,“我是你的太太,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向我傾訴的……”
“太太?”
顧義怔怔地呢喃,在她少有的溫柔中迷失,徹底情緒崩潰,想著反正自己都要死了,不愿意再憋著了。
他一把抱住了她,“太太我不想死,我爸和三弟,還有還有……他們都讓我下地獄陪他們……”
“可不全是我的錯啊……”
顧義哭著說,陶然眼含譏諷,聲音卻溫柔應和,“不是你的錯……”
顧義終于在生命的最后關頭,吐露出了心中深藏的罪孽。
而陶然在他看不到的角度。
悄然撥打了一個電話。
“我、我爸得了哮喘,我們幾個兄弟去質問他為什么全把財產給三弟顧禮的時候,他的病發作了……”
“真的不怪我,不是我的錯,我們只是沒有給他拿藥而已……”
“不是一個人的錯……”
“他為什么只找我……”
“那顧禮夫婦呢?”
陶然問顧義,此時的顧義竟然絲毫都沒有感覺到她的不對,或者是潛意識里刻意去忽略這一切。
此時此刻,他只想傾訴一切
真的是她問什么便答什么。
“三弟、三弟他……”
顧義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問爸是怎么死的,我們幾兄弟吵起來了,忘了是誰說‘對父親見死不救屬于不作為犯罪’,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樣?”
陶然微微攥緊了手,顧鳶父親顧禮的死因就要真相大白了……
“然后我們打起來了……”
顧義說,渾身顫動,突然掩面,“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以為三弟要去報警,不知道怎么的就失控了,最后、最后三弟就摔下了樓梯……”
顧義有些崩潰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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