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酥
早就聽過的答案, 池澄并沒有什么興趣再聽一回，只一面走一面和陸海平聊天。
陸海平問：“現在你們這三缺一也算不缺了，我等會兒先走了。”
池澄皺起眉頭, 拉住陸海平的手臂：“別啊大哥，好歹打兩圈, 這丫頭到底會不會還不好說呢。”
他又說：“再說了, 等會兒你也幫著勸兩句。”
陸海平冷哼一聲：“你沒事吧？我又不是和你們一塊兒長大的, 我可和沈禮秦沒交情, 勸什么？勸時岳寧把炸|彈放身邊？”
池澄撇撇嘴：“這對時岳寧也不是沒有好處。
陸海平皺了皺眉頭，說：“您沒事吧？”
池澄穿過那道趟門, 聳了聳肩, 說：“讓他自己決定吧, 祖宗你就坐著打牌, 不說話也成。”
前頭沈鴦已經帶著宋佳穗在牌桌邊坐下，沈鴦坐在宋佳穗的上風位，東風與南風，只剩下西風與北風兩個位置給后面兩個人。
茶水果品早就已經擺好, 四人次第落座。
沈鴦從邊桌上拿起煙盒來, 抽出一支煙來放在嘴邊叼著點燃, 呼出第一口之后將手放在牌背上。她朝宋佳穗笑道：“佳穗妹妹要是有不會的, 可以問我，你要是點了我的炮我也不炸你，放心。”
池澄笑道：“沈鴦你這可就偏心了。”
宋佳穗陪著一同洗牌, 玉石質感的麻將牌啪嗒啪嗒撞擊作響。
第一圈麻將這就開始, 剛才陪著的那兩位倒是站在身邊, 端茶送果，但沈默著。宋佳穗突然想起那些博物館裏頭的雕塑, 還有科幻片裏頭的機器人。
宋佳穗摸牌過來，打牌出去。
沈鴦緩緩吞吐煙霧，朝池澄說：“時岳寧說他要多久過來來著？”
池澄打出一只南風去，回答說：“不知道，沒說呢。”
沈鴦問：“忙的什么事？”
池澄說道：“他忙的不也就是時家的那堆爛事，還有的就是沈禮秦罷了。”池澄抬眼看一看沈鴦，接一個問句，“沈禮秦怎么樣了？”
“碰。”
三人應聲看向宋佳穗，陸海平還沒有摸牌的手剛剛伸出去。
宋佳穗將臺面上那張南風拿過來，放在自己桌邊右側一角，然后捏起身前牌裏的兩張牌，攤開放在那張南風牌的旁邊。
三張南風并列，躺在牌桌最邊緣。
宋佳穗捏起一張牌，要打出去，抬眼卻看見牌桌三人一同看著她。
宋佳穗捏著那張牌，說：“陸先生還沒有摸牌，我是沒有碰錯的吧。”她說著聲音漸小，她看向沈鴦。
沈鴦笑起來，寬慰她一樣哄道：“沒有打錯的。”
宋佳穗打出一張東風去。
牌桌上又繼續。
陸海平也點起一支煙來，眼尾將宋佳穗面容一掃，又落回牌面上。
沈鴦半晌才續上方才的話頭，說：“我知道得不多，面也見不上，也就打過電話聊過幾次。他如今變了很多，只有他從別人口中套話的，沒有別人從他口中問出個什么來的。”
池澄問：“之前沈禮秦不是一直在外頭，也沒有聽說過他想要回北京來。沈家大伯伯從前資產轉移出去多少，他呆在外頭自然是能過得不錯的，何必要回來呢？”
聽到此處連陸海平也是饒有興趣，目光被這話引著向沈鴦。
沈鴦道：“為著奶奶吧。老太太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雖說還有三叔這個兒子在，可一是老了，而是他一心搞學問，別的一概不管。沈禮秦想要回來照看無可厚非。”
池澄又問：“沈家三叔那邊怎么說？他沒幫襯著讓沈禮秦回來？”
沈鴦冷笑一聲：“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沈家三叔是什么樣的人，事關己都能高高掛起的，沈禮秦回來，人人的目光都會盯著沈家，他自然是不希望，不伸手攔一把已經是不錯了。”
陸海平此時開口：“單憑沈禮秦自己想要回北京來，那也未必就是攔得住？有道是沈船還有三千釘，當年他父親沈臺收離世的時候，沈禮秦已經成年了，好些關系是認得他這張臉的不是？”
沈鴦點點頭：“當然，原本沈禮秦一直在海外，可能順利回國靠的也就是也就是從前沈家盤根錯節的關系。不好回北京來，唯一就是時家而已。”
池澄苦笑兩聲，說：“那可不，當時查沈家的就是時岳寧的父……”
“哎。”陸海平冷聲呵斥，目光是掃過宋佳穗，定在池澄的臉上。
池澄笑了笑：“沒事，不過就是個學生，知道了又能夠怎么樣。”
沒頭沒尾一句話，可主語不是宋佳穗還能有誰。
牌打出去碰撞來碰撞去，一張張麻將牌被摸起來。
“沈姐姐，我這是不是可以胡了？”宋佳穗碰了碰沈鴦的手肘。
沈鴦笑笑：“讓我瞧瞧，都說新手上來運氣好，看來是真的。”
沈鴦側身湊過去一瞧，是真驚喜地笑起來：“還真是！自摸了，雖然是平胡，但也是胡了。”
陸海平和池澄將牌桌邊上的籌碼拿出來，推到宋佳穗這邊，沈鴦替宋佳穗收起來，好好放進邊上的小抽屜中。
又是一局新牌開始。
池澄調笑道：“我可不能再小看你了，小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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