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哼了一聲,冒出了生理性淚水,甚至覺得有點委屈。
我畢竟是個男孩子,本來不該這么嬌氣的,但正是因為我有這樣一個未婚妻,又是路家唯一的嫡系,所以生生被養得很嬌氣。而聞人語對我一直很溫柔,在保護我不受傷這件事上,他付出了主要功勞。
我從沒想過他有一天會故意弄疼我,但如果他只是摘了戒指,放過我讓我走也就算了,可看這樣子,他明顯不會如此輕易放過我。
聞人語動作輕柔地給我擦了擦眼角的淚,輕聲細語地說:“閑閑,別哭,這還不算什么,待會有更疼的,你忍一忍。”
我驚恐地看了他一眼。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馬上顧不上疼了,理了理思路,認真道:“阿語,我說真的,我配不上你,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不能這樣對我。”
“可是,我愛你啊。”他緩慢地眨了眨眼,黑眸定定看著我,“我愛你那么多年,你怎么能說愛上別人就愛上別人。但是,閑閑,我不怪你的,我知道你沒有錯,你那么好,只是路家的人沒教好你,你被其他人帶壞了。”
“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就是不喜歡你!”我著了急,有些口不擇言,“關路家什么事?我已經不是路家的人了!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不能亂來!”
“我沒有亂來。”他輕輕垂眸,在我面前跪坐下來,“既然不是路家的人,那剛剛好。閑閑,我現在是聞人家的家主,為妻還是為妾,你自己選。”
“我都不選,放我走!聞人語,你憑什么?我會恨你的!”我也真的生氣了,想到說好要等我回家的唐未,心里就變得焦急起來。
他猛地抬眼看我,一字一字地反問:“恨我?”
我看著他那陌生的冰冷表情,又突然畏懼起來。
我軟了語氣,輕聲求他:“阿語,放我走吧,我們不要走到這一步……求你。”
他和我對視良久,最后目光游離開。
他搖搖頭,“不要求我,閑閑,我愛你。”
我咬緊牙,突然意識到他是認真的,他并不打算心軟。
我仔細看著他,卻又有一種這才是真實的錯亂感,我的世界充滿了荒誕和瘋狂,和唐末在一起的日子才是夢境。
我覺得我應該恨聞人語,但其實我又明白,我恨不起來,我怎么會恨他。
他以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反而是我傷了他的心,甚至讓他成為了一個笑話。曾經我是路家繼承人的時候,有人說我除了臉一事無成,后來我不是路家繼承人的時候,我看到有人說,聞人語是腦子進水才會看上路閑。
他曾經那樣真摯地對我說,夫君是天下最好的人。
我閉上眼,不愿看他,不是因為我不想看他,是我不敢看他,真正心虛的人是我。
聞人語用匕首切開我上衣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聲音發著抖地說:“阿語,我是你的污點。你不能,也不應該這樣,我不想繼續當你的污點。”他的動作一頓,而后親了親我的側頸,一字一頓地輕聲道:“你是我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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