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檔的占用內(nèi)存非常小，顧云疆點開它，其中竟只有草草的一行字。
“救我，安娜。我不想死?！?
明晃晃的求救。
盡管它特意用信封包了起來，封面寫著遺書。
聞映潮說出自己的想法。
“安娜不是宴馨喬。”
“徐殊也不是徐殊，當然，我是指躺在醫(yī)療艙裏那個?！?
聞映潮昨日就在系統(tǒng)中檢索過“徐殊”的能力，信息傳導。
結果一無所獲。
天網(wǎng)內(nèi)部的信息也是，徐殊的資料干凈得出乎尋常。
她沒有來處。
“她不想死，希望別人救她，卻和占卜師簽訂了契約?！?
聞映潮與顧云疆同步信息：“如果從一開始，她就是個沒有過去的覆制品呢？”
“如果從一開始，占卜師就以給她身份為由，做了交易?！?
這些都還只是他們的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聞映潮隱隱覺得，順著這條線繼續(xù)捋下去，這些事件背后的答案呼之欲出。
“證據(jù)的事交給我，”顧云疆說，“你專心破解這場游戲。”
他說：“辛苦了?！?
聞映潮受寵若驚。
“你這么正常，我有點不習慣?！甭動吵闭f，“要不，你再變態(tài)點，行嗎？”
顧云疆：？
“這就不習慣了？”他假作捂心口，“可我以前就是這樣和你說話的呀？”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甭動吵彪S口應和。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這句話說得平淡輕巧，可顧云疆太敏[gan]，他覺得自己的心口莫名被小針
刺了一下，不重不癢。
可是細細摸去，又讓他疼痛流血。
“這件事結束后真得帶你去精神科看看，”顧云疆云淡風輕道，“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比起我，更應該去治病的人是你?！?
意識裏跟人互嗆，游戲中聞映潮手上動作卻沒停。就著被西北風頻頻糊臉的這段時間，他撩開貼在自己臉邊上的頭發(fā)，敲下終端的回車鍵。
顧云疆之前轉給他的病毒程序正在運行中。
檢索完成。
“找到了?！甭動吵闭酒饋?，“終還真給我開了個大的，這后門能從管理處這些實驗報告裏查到關聯(lián)文檔。”
“定位就在這棟樓，”他調整呼吸，盡力去感受其間意識的流動，“這個點不在任何一個明面上的教室、辦公室、雜物室……它砌在墻壁裏。”
“是密道嗎？”
聞映潮閉上眼睛，盡可能摒棄所有無關因素，他第一天就把建筑位置大致摸了一遍，根據(jù)腦中的回憶，構造清晰的圖景。
“沒有密道?！彼穸俗约旱南敕ā?
隨著意識的深入滲透，他能“看”到，有一個人偶接近了那個定位點。就趁現(xiàn)在，聞映潮按住終端，早已蓄勢待發(fā)的終端病毒通過關聯(lián)植入原文檔，發(fā)出類似電話鈴聲的提示音響。
聞映潮把註意力集中在那一點上。
……沒有反應波動。
路過的人偶也未察覺異樣，逐步遠去了。
“咔吱”。
什么聲音？
聞映潮正進行著沈浸式意識探索，乍一分神，構筑的場景剎那支離破碎，只能匆匆記住大致位置。與此同時，顧云疆的聲音后知后覺地傳達到他的腦海。
“躲開！”
感知上非常急切。
聞映潮從容睜眼，一個側身，避過身后人偶的襲擊！
看來被趁虛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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