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顧云疆經(jīng)常覺得，哪裏有一道視線盯著自己。
他好幾次順著自己的直覺追出去，捕捉不到半分人影。希望與失望并存，到了后來，他幾乎以為這都是自己的錯覺。
這些在聞映潮的記憶裏得到實證。
他在繁花之苑，在各種地方看著顧云疆，卻從不讓他找到自己。
10月15日。
顧云疆加了班，晚上才回到租住的房中，如平常一樣推開家門。
這幾個月下來，他早習慣了冷冷清清的屋子，還買了一袋新的泡面。
不想今日家中居然有人，那個讓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禍首就坐在沙發(fā)上，手裏還捏著一張紙質(zhì)的通行票。
聞映潮撐著臉，拿著通行票在顧云疆面前晃了晃：“好慢啊，顧默晚，我等了你好久。”
顧云疆在一秒之內(nèi)做出了他的選擇。
他把門迅速合上，反鎖了。
“緊張什么？”聞映潮悠然道，“冰海的票，你想去冥淵？我可以自作多情，覺得你要來找我嗎？”
顧云疆面色一變，撲上來搶：“還我！”
“別急，”聞映潮閃身避開，把票高高舉起，“我都來見你了，你還有什么可去的？聽我的，撕了吧。”
“再說了，你不是還有電子通行票嗎？刷終端就能進。”
“還是說……”
在顧云疆搶奪通行票的過程中，聞映潮順勢攥住顧云疆的手腕，往自己懷裏拉。
他嗅了嗅顧云疆身上的氣息，心下微沈，同時又把話音放得十分曖昧：“你刪除了自己在總網(wǎng)的購票信息？”
不能再讓那四個怪物吸取日晷之源了。
那是顧云疆的生命力。
他也不想讓顧云疆去冥淵。
顧云疆的語氣越來越冷：“還給我，聞映潮。”
“不還。”聞映潮說。
……
他在做什么啊。
明明打算和顧云疆好好說話的，結(jié)果弄成這樣。
顧云疆威脅道：“我通知天網(wǎng)了！”
聞映潮不在乎：“你最開始怎么不通知？”
顧云疆火了。他如以前那樣，使勁一撞，把人按倒在沙發(fā)上，錘著聞映潮的肩膀，又打又罵。
聞映潮不用能力的時候敵不過顧云疆，那張冰海的票被顧云疆連著手套扯下來。
結(jié)果只是一張畫了幾個字的紙。
壓根不是真正的通行票。
“騙你的，”聞映潮喘著氣，把頭別向一邊，“票我早撕了。”
顧云疆抓著他的領口，逼聞映潮看自己：“你怎么還敢回來，你還知道回來，你憑什么動我東西？！”
聞映潮直面上顧云疆微微發(fā)紅的眼眶，原本想說的混賬話哽在了喉嚨裏，轉(zhuǎn)啊轉(zhuǎn)，講不出口。
顧云疆想揍他一拳，沒打臉，打到了邊上的沙發(fā)裏。
“我想你了。”
聞映潮忽然說。
這是他被冥淵污染后難得的一點真心，他小心翼翼珍藏著，不敢露餡，也不能丟棄。
全都剖出來，送給顧云疆。
可惜顧云疆一句話就讓他回到現(xiàn)實：“你個騙子，我信你？”
“既然想我，為什么在鏡水市要操控我，為什么跑了這么久，都沒想過來找我解釋，來看看我？”
顧云疆推他：“你知道我打聽了多久才得知你在冥淵的消息嗎？冥淵是獨立勢力，你讓我怎么找你回來？”
哪怕聲音裏帶了哭腔，但他自始至終沒掉下淚來。│
“是不是有人脅迫你，你到底在冥淵那種地方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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