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也可以是真的。◎
寂靜的夜晚比想象中難熬。
畢竟是在別人家,除了客房裏的東西,其他的,周蔓一概不敢碰。
她用平板看了一部九十多分鐘的電影,好不容易挨到十一點四十,整個人困到神志不清。
為了保持清醒,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走進浴室,站在盥洗池前洗了把臉。涼水淋在臉上,消解些許困意。她思忖了一會兒,決定洗個澡。
這間客房自帶浴室,裏面洗漱用品一應俱全,而且都是新的。盥洗池前,物品架子第二層,甚至還貼心地放了兩包衛生巾。
周蔓驚訝得說不出話,她換了雙涼拖,怔楞著出去,拿了浴巾折回來。
浴室很大,可以淋浴,也可以泡澡。浴缸旁邊放著玫瑰花瓣和牛奶浴鹽,她想了想,伸手擰開了墻邊的水龍頭。
四十分鐘后,周蔓泡完澡,洗完頭,渾身輕松。
她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起碼還能熬個一個小時。
凌晨十二點半。
周蔓走到客廳,望了望門口。
外邊毫無動靜,只剩呼呼的風聲。
她在客廳裏轉了一圈,最后停在書架前。各種書籍看得她眼花繚亂,目光逡巡一圈,最后選了本散文集。
周蔓拿著書,坐到沙發上看。頂光直直落下來,亮眼刺目,她起身換了個地兒。如此反覆,到最后,她發現鋼琴那邊光線最適合。
她在鋼琴前坐定,身體微微前傾,手肘隨意地擱在琴蓋上,雙手捧起書,滿意地翻閱起來。
凌晨一點半,別墅外。
一輛黑色卡宴停在路邊,沈嘉珩從車上下來。司機打開后備箱,拿出行李箱,輕輕推到他面前。
沈嘉珩朝人道謝,隨后司機上車,動作麻利地將車開走,絕塵而去。
沈嘉珩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口,輸密碼開鎖。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便看見了趴在鋼琴上的周蔓。
她的手邊擱著一本書,腦袋枕著手肘,長發散落,遮住大半張臉,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沈嘉珩輕輕將門帶上,他把行李箱放在門口,從鞋柜裏拿出拖鞋換上,朝女生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怕驚擾到她,他特意放輕了步伐,同時放緩了步調。
距離一點點拉近,視線變得更加清明。聽著女生平穩的呼吸節奏,沈嘉珩這時完全確定,她真的睡著了。
男人垂眸,看了眼腕表,接著彎腰,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用特別溫柔的語氣叫了她一聲。
女生完全沒動靜,他猶豫了兩秒,小心翼翼伸手,撥了撥她的頭發。
很快,一張白凈的小臉露出來。
她閉著眼睛,唇角卻微微揚起,臉上神情放松,像是在做什么美夢。
沈嘉珩笑了下,轉身走到沙發邊,拿了條灰色薄毯給她蓋上。
他傾身,一手托住她的后頸,一手攬過她的腰,輕松地將人抱了起來。
他往前走了兩步,懷裏的人忽然像貓兒似的輕哼一聲,兩條藕臂微抬,十分自然地搭在他肩上。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來,低頭去看懷裏的人。與此同時,女生長睫輕顫,緩緩地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他莫名有一秒的慌亂,下意識解釋說:“你趴在鋼琴上睡著了,我怕你著涼,準備抱你回房間。”
他剛想補充說自己沒有要唐突她的意思,忽然,那雙漂亮的杏眸彎了彎,散出甜甜的笑意。
女生抬手勾住他的脖頸,微微使力,身體往上攀了攀。她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輕輕地蹭了一下。
……又一下。
柔軟的觸感擦過肌膚,沈嘉珩驀地楞住,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了滾。他垂眸,目光落在她身上,卻不敢再偏一點,去看她的臉。
女生的頭發微濕,帶著淡淡的薔薇香氣,混合著浴鹽的味道,「撓」得他脖子癢,心更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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