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略沉吟，也就點了點頭，“好吧，朕也不忍少師辛苦，就準了你的諫言……只是這個位置如此重要，除了姚少師，還有誰能接任？”
“早就猜到了，你們一準在這里，拎過來給你們加餐。”
他名字當中的衡，是自己改的，取自《論衡》，而且他非常推崇韓愈的文風，順便也很贊同韓愈的主張，對佛道兩家，全都不感冒。
朱高熾問了幾句，這才弄清楚事情。
朱老二和朱老三語塞，不知道說什么好。
斥之為邪獰之說，尤其憎惡僧侶不事生產，坐享其成。甚至還多次上書，要求限制寺廟田產，一體征收田賦……
朱老二朱老三都苦著臉，明明是那么大的一塊肥肉，卻吃不到嘴里去，哪里還有胃口啊！
“老大，眼瞧著永樂元年就過了，劉家港那邊的船隊都快弄好了。眼瞧著就要下西洋，我們這邊根本沒時間培養人才……老大，你還有心思跑出去射箭，你想氣死我們啊！”
徐景昌哼道：“正因為他德高望重，才必須把他拿下。”
解縉忙道：“回陛下的話，臣這里有兩個人選，其一是給事中王衡，其一是國子監司業韓道遠。”
朱棣一聽，哈哈大笑，“照你這么說，他們倆豈不是誰都可以勝任了？”
解縉忙道：“一切還請陛下定奪。”
悟心都傻了，“師父，我想還俗啊，家里頭都給我說了媳婦，就等著我回家成親……我不想當和尚了！”
姚廣孝的臉很黑，正在這時候，徐景昌和太子朱高熾來了。
悟心大喜，“這么容易啊！那可太好了！”
徐景昌翻了翻白眼，他剛剛屬實在思考這事情。
他一回頭，看到了一張張陰沉的面孔，連忙低下頭，不敢再說了。
徐景昌無奈，只能道：“快點說吧，讓我瞧瞧，還有什么解決不了的。”
徐景昌一聽樂了，“這個簡單，你回頭從墻邊偷摸跳出去，當跳墻和尚，回頭去上元縣，登記造冊，你就和佛門告別了。”
解縉躬身諫言道。
朱高熾一愣，左善世是僧錄司的官，負責執掌天下僧侶。姚廣孝輔佐朱棣進了應天之后，就理所當然坐上了左善世的位置，成為天下僧人之首。
當王衡的任命公布出去，稍微知道他的情況的，全都傻了，朝廷這是瘋了嗎？怎么任命這人主管僧錄司？
就算要整人，也不帶這么玩的。
“放屁！”徐景昌直接罵道：“你們這是要滅佛，我才不干呢！”
悟誠和尚干脆道：“師父，還有道衍師叔……弟子已經打聽過了，擺明了是那個王衡有心報復佛門弟子，所以才會如此不公。”
接下來的考試變得空前慘烈，姚廣孝在廟里的兩個弟子，還有溥洽的十幾位徒子徒孫，全都落榜。
朱棣看了半晌，最后還是圈定了王衡，“就選他吧。韓道遠這人朕也記下了，以后有更適合的位置，就留給他。”
悟誠跪爬了半步，看向姚廣孝，悲憤道：“師叔，你要給弟子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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