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大明至上
“諸子百家，當真各有所長？”朱棣饒有興趣，問了一句。
解縉的額頭已經冒汗了……放在任何時候，哪怕看在徐景昌的面子，他都不能在這個問題上含混。
但是很不幸，今天他沒有這個勇氣，也不敢有！
“陛下，臣才疏學淺，言語不當之處，還望恕罪……孔夫子曾經求教老子，至少不能將儒家之外的學問，悉數貶低。”
孔子曾經求學老子，這是誰都不能否認的。
說老子不行，那不是等于欺師滅祖嗎！
朱棣點了點頭，沒有繼續為難解縉，一個大才子，能說出這話，已經夠逆天了。回頭還不定被同僚如何鄙夷呢！
朱棣不想為難他了，而是對著所有人道：“你們都說說，算不算孔孟門徒，儒家弟子，是否有什么尼山鴻儒會？”
話到了這份上，誰還敢認？
朱棣見群臣沉默不語，心情大好，又返回了龍椅，笑道：“既然這么說，諸子百家之學，皆有可取之處，朕治理天下，又該如何是好？”
這一句話，幾乎是要動搖儒家官學的地位。
群臣臉色凝重，如喪考妣。
時間也臨近了中午，朱棣還挺體貼，給三個人準備了午餐。
“定國公，你說這些，不還是為了前面的事情憤憤不平嗎？”蹇義道：“朝臣有顧慮，不喜歡標新立異，難道還錯了？事到如今，只怕需要你定國公反躬自省才是。”
徐景昌和蹇義針鋒相對，雙方都沒有客氣，這幾句話說下來，也把事情講清楚了。
唐代的詩人，都嚷嚷著去邊塞殺敵，提攜玉龍為君死。
“別餓肚子，吃飽了再說。”
夏原吉卻是毫不在意，“定國公，我的意思只是這么無端揣測，只會人人自危，誰也逃脫不了，對于朝局，沒有半分好處。真正為了大明著想，還是盡快下嚴令，不許議論，不許隨意流傳文章邸報，看到之后，立刻銷毀，嚴懲不貸。”
不得不說，身為文官之首，蹇義是合格的，而且也是高明的。
徐景昌多少也有點尷尬。
以朱棣的智慧不會聽不明白。
儒家士大夫有了自己的利益取向，他們遠遠不是漢唐的那些讀書人了。
蹇義不客氣道：“說來說去，還是要講百家爭鳴的事情嗎？我已經說過來，千人千面，大明亂不得！”
被點到名字的三個人，渾身一震，只能點頭應是。
可是到了宋代，就成了送死你去，功勞歸我……士大夫們，把國和家分得很清楚。
徐景昌猛地看向夏原吉……老匹夫，你想害我？
一個子虛烏有的尼山鴻儒會就把他們拿住了，滿肚子的道理，全都說不出來，如果陛下心血來潮，真的改變了官學，那可是后患無窮啊！
就在這時候，依舊是吏部天官蹇義，他向前一步，突然雙膝跪倒，磕頭作響，而后將頭上梁冠取下，放在一邊。
“蹇尚書和夏尚書是朕的左膀右臂，至于定國公，也是朕倚重的臣子……朕視你們為股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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