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墻頭草生小草
溫言的話，站在門外的傅明庭一字不落聽了進(jìn)去，等沈確離開，他與他交錯(cuò)而過。
沈確回頭去，看到溫言伏在桌面上，臉埋在臂彎裏，傅明庭在她身邊，手輕拍后背，在輕聲安慰。
感覺到他的視線，傅明庭抬起頭，眼神冷冽，不躲閃的對上。
沈確在深濃的夜色裏，獨(dú)自牽馬走回去，他現(xiàn)在才意識到，許久以前溫言每次從宮裏出來，她一個(gè)人走在黑夜中，會不會害怕。
他以前到底有多忽略了她的感受。
一路走到宮中，黑暗已經(jīng)褪色，露出了藍(lán)紫的天空，沈確坐在女帝寢宮前的臺階上，就這么等著，望著天空亮起。
當(dāng)值的宮人見到他，行禮過后匆匆離開，沒過多久，宮人把一物給他，說是大駙馬昨夜遺落的。
溫言昨晚一路跑，丟了東西也不知道。
一個(gè)香囊，沈確拿在手中，是溫言身上的味道，他看著太陽升起，明明還是陰冷的周遭，沒有溫度的白光，卻因?yàn)槊髁炼X得驅(qū)除了寒冷。
沒過多久，他離開了。
正月初一，溫言和傅明庭去串門，在溫府吃了頓午膳后，去了宗人府看蕭羽蓁。
說起來，溫言目前也沒交好的官員朋友，以前的馬球朋友現(xiàn)在也不合適聚。
蕭羽蓁比以前看起來要弱了幾分，見到溫言帶著酒，以及隨后有看守侍衛(wèi)布置了一桌銅鍋，她對溫言露出了好臉色。
溫言和她說了許多的燕國話題，問若是她，怎么用徐蘭抓宴棠舟。
熱氣撲臉的蒸霧，三大盤切好的羊羔肉，夾一片放進(jìn)熬成奶白的湯汁裏涮，熟透后蘸料汁，嚼勁十足的肉吞咽下，又不停再涮。
溫言陪坐著稍微吃點(diǎn)，等蕭羽蓁吃了半飽，她點(diǎn)評溫言的做法不夠狠，太溫吞了。
溫言虛心向她取經(jīng)，但蕭羽蓁先問了她一個(gè)問題，
“有沒有衍兒的消息。”
溫言說不知，手指沾酒水寫下安字。
季應(yīng)祈得到消息，東北軍那裏出現(xiàn)了內(nèi)部分裂。
應(yīng)該是有支持沈衍和支持蕭家其他人，才會有分裂。
蕭羽蓁咽下一杯酒，看著溫言，
“這些東西不能白白教你，你得下跪磕三頭拜我為師座。”
有前程的官員，幾乎全是有拜師座，問道取經(jīng)，可以少走許多官場的彎路。
見溫言遲遲不動(dòng)，
“怕啊？”
“當(dāng)然怕，萬一東北軍反了，我拜你為師座，我不也跟著成了反，我自己倒沒事，身后還有一家老小呢。”
“怕可成不了事。”
“若是陛下覺得我墻頭草，不行不行。”
“呵，你對沈樂潼還真夠忠心的。”
溫言被趕了出去，她不知道，女帝在她進(jìn)去后沒多久也來看蕭羽蓁，就在她們隔壁聽到了后半場的所有話。
在溫言離開后，蕭羽蓁獨(dú)自在喝酒吃肉，房間的門又打開，她抬頭去看，討厭的臉出現(xiàn)，
“你來做什么。”
“來看朕的大將軍。”
“滾。”
“羽蓁，你怨朕可以，但不該讓衍兒去冒險(xiǎn)。”
“是我兒子又不是你兒子，用不著你操心。”
“羽蓁，你這樣說朕可就傷心了，你的兒子朕才關(guān)心。”
“少來這一套。”
女帝來到蕭羽蓁的背后，俯身抱住她，
“羽蓁，朕好想你。”
蘇沈站在稍遠(yuǎn)處，目不斜視，女帝和蕭羽蓁，什么也沒看到。
他，成為了女帝心腹中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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