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往僻靜處拖去。她奮力掙扎都掙扎不開,便朝墻上磕去想索性一頭撞死,免得活著受到這些下三濫的侮辱。一陣猛烈的天旋地轉(zhuǎn)過后,她終于得償所愿,失去了神識。闔上雙眼的前一刻,她突然想起陸秉謙,他還不知道在溫柔鄉(xiāng)裏跟美人多么歡樂地享福,而自己,卻在這么荒僻骯臟的小巷裏殞命。也不知道自己死了,是順?biāo)炝怂囊饽兀€是會得到他的一絲緬懷?
34、后悔莫及3
此刻陸秉謙放下茶盞,對著眼前的蘇皖晴拱了拱手:“皖晴姑娘,就此拜別了。”
“好,陸公子慢走。”蘇皖晴終于給他哄得撥云見日,可是陸秉謙心中卻一直想著丁少襲方才那慘白的臉,心神不寧,很快便坐不住了。
來到煙波苑,已經(jīng)不見了丁少襲的身影,問問一旁的小廝,說是看到她往大門走去。陸秉謙料是她已經(jīng)自己乘了馬車回去,沒想到一出大門,那馬車還停在那裏,車夫打著瞌睡,掀開車簾一看,也不見丁少襲的影子。
“夫人哪去了?!”陸秉謙將那車夫搖醒,車父懵懂地看著陸秉謙,顯然不知道丁少襲的去向。
“阿秀,你乘車回營去看看少襲在不在,我四處打聽一下。”他心頭突然一陣不安,丁少襲現(xiàn)在武功全失,臉色又不好,昨天被自己那么對待,恐怕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可恨的是自己礙于面子不肯對她求和,害怕每次不論多么深情款款卻都只能被她潑冷水,連夜逃避到蘇皖晴這裏。看到她找了過來還以為她是吃醋,只可惜心裏沒有歡喜多久就明白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臆想,她連他的朋友都不屑應(yīng)酬。憤怒地打了她一巴掌,其實(shí)一出手他就后悔了。不想每次都是自己可憐兮兮地乞求她的愛情,偶爾他也希望能夠從丁少襲那裏占得一點(diǎn)上風(fēng),可是每一次傷心的只有自己,那個(gè)淡泊到幾乎可以成仙的女人,他除了發(fā)洩一點(diǎn)武力之外,根本就拿她沒辦法。
甜蜜和順從都是她虛以委蛇的手段,她想救走黃知難的企圖昭然若揭,看到黃知難離開她也要隨之而去,絲毫不考慮被拋下的人是什么心情。廢掉她的武功也依舊困不住她的腳步,冷眼旁觀她的小動作,雖然她手裏沒有武器,卻總能一次次將他一劍穿心。
心不在焉地哄完蘇皖晴出來,沒想到她居然失蹤了,陸秉謙悔得腸子都青了。就算是站在那裏跟她糾纏不清,被她如何刺傷都好,也好過失去她的蹤跡。
一路詢問過去,陸秉謙繞了好幾圈,終于在一個(gè)小巷裏撿到了丁少襲的木簪,那木簪還是她自己用刀雕刻的,補(bǔ)拙簡單,刻著一條鳳尾。
陸秉謙顫抖著手將木簪撿起來,看到地上依稀可以辨認(rèn)的掙扎痕跡,一顆心簡直要從嘴裏跳出來了。他一步步地循著痕跡走去,在轉(zhuǎn)角處看到一灘血跡,他的臉也瞬間沒了血色,快步地往前走去,就在一堆雜亂不堪的廢物裏面,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的衣服早就被撕得粉碎,衣不蔽體,瑩白的肌膚上有一個(gè)個(gè)青紫的痕跡,脖子上也有依稀可辨的五指指痕。陸秉謙跪了下去,輕輕抬起丁少襲偏過一旁的臉,觸到一股濕熱黏膩,竟是滿頭的血。
陸秉謙的腦子一瞬間空了。
他想要狂叫,想要發(fā)瘋,但是他卻只能看著丁少襲那緊閉的雙眼和咬破的嘴唇,逐漸模糊了視線。
“少襲……”他聲音嘶啞。
回應(yīng)他的只是一片死寂。
“少襲,你醒醒。”他搖晃著她的腦袋,捂住那不斷滲出的血液。
“我錯(cuò)了,少襲,你起來殺了我吧,一刀殺了我。”他迷亂地拔出一把刀,硬是要塞進(jìn)丁少襲那已經(jīng)握不住東西的手。
用力收攏著她的手指,她卻總是握不住,陸秉謙試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刀“啷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
“嗚——”陸秉謙的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嗚咽,只覺得心像是被絞成碎片,那種劇烈的痛要把他整個(gè)人都摧毀掉了。他好后悔自己打了她傷了她,后悔自己跑去找蘇皖晴,后悔廢了她的武功。他甚至后悔自己在與她相逢的時(shí)候?yàn)楹尾唤o她一刀刺死,那么現(xiàn)在她就還是那個(gè)英姿颯爽的奇女子,那個(gè)令眾人嘆服的丁大當(dāng)家。
拔掉她背后的喪門釘,陸秉謙將內(nèi)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她的身體,卻不見她有半點(diǎn)動靜,她表情安詳好像才剛剛睡著,那恬淡的模樣卻叫陸秉謙幾欲瘋狂。
阿秀在營帳和附近都找不到丁少襲,也沒人看到她回來過,于是又策馬回到城裏去找陸秉謙報(bào)告,結(jié)果當(dāng)他找到陸秉謙的時(shí)候,震驚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眼神空洞的陸秉謙緊緊抱著懷裏的人,坐在角落裏,好像行尸走肉一般毫無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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