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幾步,回頭往看了一眼錢多:她只和一個人說過要云游天下,難道……
錢多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連連擺手說:“大人,我沒說,我真的什么都沒說!大人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該相信誰……”錢程喃喃地道。
錢多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嘴唇不停地翕動著,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發(fā)瘋了一般往錢府裏沖了進去:“哥!我只和你一個人說過!你和誰說了!你為什么要這樣害大人!我恨你!”不一會兒,屋子裏響起了一陣怒吼聲和乒乒乓乓的響聲:“錢多,你抽什么瘋,我什么都沒說!”
“我不信,你騙我!你害了大人,我恨你一輩子!”
“我真的什么都沒說!”
……
“陛下,你真英明,早就在我府上埋下了這么一個棋子。”錢程的嘴角勉強擠出一個弧度,恭維說。
“哪裏,我怎么比得上你!你如此冷心冷情,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卻能說走就走,比起以前的你,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夠狠!”景恒之也不想辯解,湊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說。
錢程渾身一震,張嘴辯解說:“陛下不是這樣的,我沒不回來,我是想著回來的,你別聽別人胡說八道……”
景恒之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你想著回來?十年還是八年?還是想著什么時候殺回來?”
錢程怔了怔,大聲說:“陛下你冤枉我了,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又怎么可能和子余、田玉為敵?我早就寫好了一封信箋,裏面有很多話,也有很多我知道的秘密,你看了就明白了,我的心裏到底向著誰!”
“我不會再信你,”景恒之斷然拒絕,“你乖乖地去大理寺呆著,別逼我!”
“你看一看,看一看就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看著景恒之不信任的目光,錢程忽然覺得心裏好像針扎般的疼痛,她有些絕望地叫了起來,“真的,我把信交給素素了,要是我不回來,她一定會馬上交給你看的……我都想好了,你看了信以后就會明白了,我沒有背叛你,真的!”
說著,她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對著錢府的大門叫了起來:“素素,田素素,你快出來!”
府門裏站滿了錢府的仆從,都是一臉的驚慌和無措,韓歡居然也在其中,定定地看著她,臉上不知是悲是喜,田素素從裏面分開眾人急急地走了出來,往四下看了看,臉色雖然也有些發(fā)白,神情卻還鎮(zhèn)定。
“大人有何吩咐?”她輕聲問。
錢程好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素素,把我晌午給你的信箋給陛下,快讓陛下看看!”
田素素的眼中閃過一絲猶疑,朝景恒之看了看,半晌,她緩緩地說:“什么信箋?大人,我怎么不記得了。”
錢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說:“就是我親手交給你的那封信箋,燙了火漆的,上面寫著陛下親啟的!”
田素素猶豫著,旋即果斷地搖了搖頭:“大人,你一定記錯了,沒有這封信箋。”
頓時,就好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錢程只覺得自己從心到手指尖都是冰涼冰涼。良久,她咯咯地輕笑了起來:“好!素素,你真好!”
田素素不安地往前走了一步,想去扶她,低聲說:“大人,大人你別太難過,真的,我好好想想,說不定馬上就想起來了……”
錢程心灰意冷,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卻嗓子眼裏有股腥甜的味道泛了上來,她捂著嘴咳嗽了兩聲,一掌拍開了田素素的手,朝著四周的人一一看了過去……原來,真的是黃粱一夢,一夢黃梁!她自以為聰明,騙了這個蒙那個,卻原來,別人也都在騙她!
“錢程,我看以后誰會愛上你!你根本沒有心!”
剎那間,李明啟的話在她腦中嗡嗡地響了起來,她摸了摸胸口,慘然一笑:李明啟,那你告訴我,我這裏鈍痛著的是什么?
夕陽只剩下了最后一抹余光,整條大街上悄寂無聲,西北風獵獵作響,景恒之站在中間,環(huán)顧四周,朗聲說:“吏部尚書錢程,勾結(jié)福王,欺君犯上,意圖不軌,押入大理寺,聽候發(fā)落。錢府眾人拘于府內(nèi),不得外出,聽侯發(fā)落。”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小程子傷心了,求撫慰!
52晉江獨發(fā)
潛意識裏,錢程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福緣深厚的人,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真的會有牢獄之災,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只是有一次和一個藝人打過一場官司,見識過現(xiàn)代法庭的威嚴和律師的辯才。
大理寺的牢房挺寬敞,沒有那種陰森可怖的刑具,也沒有面目可憎的牢頭,高墻上甚至有個小窗戶,可以隱隱看到外面的天空。柵欄外還燒著暖暖的火爐,整個牢房暖烘烘的。
可錢程失魂落魄地走進了牢房,壓根兒沒感受到這牢房的模樣,只是慢吞吞地爬上了床,縮在了角落裏,抱著雙腿,兩眼直直地看著盯著桌上的油燈,整個人仿佛傻了一樣。
遠遠的,錢程仿佛依稀聽到雜亂的聲音,好像有人在用鎖鏈敲著柵欄大聲說著什么,不一會兒又聽到了獄卒怒斥的聲音,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把頭也埋進了臂彎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柵欄門開了,一個獄卒走了進來,笑著說:“夜深了,大人怎么還不睡?是不是這床不合心意?還是這被子不夠暖和?要不要小人幫你換一換?”
錢程茫然地抬起頭,仿佛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大人你放寬心,我看你面相和善,貴不可言,一定會沒事的。”獄卒的笑容和善,“趕緊睡一覺,說不定明早起來,荊大人就把你放出去了。”
“荊大人……”錢程的心刺痛了一下,荊田玉溫潤的笑容浮現(xiàn)在她眼前,她低聲說,“你……你別提他了。”
獄卒不明所以,嘿嘿一笑:“放心,荊大人是清官,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對,他是個清官,我是個佞臣……”錢程喃喃地說,身上越發(fā)冷了起來。
獄卒見她沒有絲毫想要睡覺的意思,也壓根兒沒有想和他說話聊天的模樣,只好搖搖頭嘆息著走了。
錢程昏昏沈沈地坐在那裏,渾身發(fā)冷,她不自覺地扯過了床上的被褥,抱成一團,手臂上的傷口一突一突的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縷陽光從頂上的小窗戶裏射了進來,照在她的身上,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喃喃地叫了一聲:“有人嗎……”
四周沒人答應,她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聲,心裏模模糊糊地想:原來,這就是報應啊……他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是在把酒言歡,彈冠相慶終于拔去了她這個奸臣嗎?還是心裏也有點戚戚,想著她以前總也有些許好處?錢程啊錢程,你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死心啊……
獄卒又走了進來,帶了一些酒菜過來,笑著說:“大人,你可有福了,今天的菜很豐盛,還冒著熱氣呢,這酒也很香,快過來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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