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壽?這個名字也太……
五色幼鹿有些不滿,它有些委屈地看了看凈涪。
已經(jīng)緩過神來的凈涪望向了五色鹿,五色鹿想了想族裏那些大概會直接折騰得個雞飛狗跳的小崽子們,不免多了兩分勸慰,道:“這個是你血脈顯化的神名,改不了的,接受吧。”
五色幼鹿壓低了腦袋。
五色鹿多看它兩眼,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眼底隱了稍許笑意,可是當(dāng)他目光往側(cè)旁微偏,看見立在五色幼鹿前方半步遠(yuǎn)的凈涪,那笑意便又在頃刻間散盡了。
凈涪眸光微微一凝,但又很快散去。
靜默了片刻后,五色鹿催了催五色幼鹿,“不論如何,這就是你的神名了,如何,記下了嗎?”
五色幼鹿點頭應(yīng)身道,“記下了。”
“你將你的神名描摹一次,”五色鹿指引著它,“就在這鹿角上,小心著寫,別錯了哪一筆,錯了亂了就麻煩了。”
在那鹿角上描摹神名?五色幼鹿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它下意識地望向凈涪,向他求救。
凈涪瞇著眼睛看了看那個鹿角,又看了一眼旁邊異常理所當(dāng)然的五色鹿,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五色幼鹿當(dāng)下再無疑慮,它微微壓下腦袋又迅速抬起。不過這一來一回的功夫,五色幼鹿的精、氣、神匯聚,竟在那鹿角邊上顯出了一支細(xì)長的筆桿。
筆桿初初成形的時候中空且透明,但隨著五色幼鹿的精氣神三寶匯聚,那筆桿中央快速填充出一道五色神光,末端處則漸漸凝成一撮與五色幼鹿身上鹿茸同色的毫毛。
凈涪看著這支神豪的成形,知道這約莫就是五色鹿對它信心的來源了。但很快,這些雜念就盡被遣散,他凝心凈神,近乎摒住呼吸地觀察著五色幼鹿的動作,盡量體悟那神文的筆劃與神韻。
五色鹿瞥了凈涪一眼,想了想,倒也沒有阻攔。
五色幼鹿倒是全然沒有察覺旁邊的動靜,它緊盯著那支毫筆,沿著那仿佛無邊無際的指引,運轉(zhuǎn)心神,控制著那支毫筆似慢實快地移動。
筆走龍蛇,一蹴而就。
凈涪不過剛剛品味到一分意蘊,那支神豪就崩散成五彩的光屑向著五色幼鹿簌簌灑落,補足幼鹿剛剛近乎消耗殆盡的神氣。
凈涪很有些可惜,可也只是略略嘆了一聲,便轉(zhuǎn)而整理起自家的思緒,不叫那僅得的幾分神文意蘊輕易散去。
五色鹿并不管身邊的這一人一鹿,自顧自地將目光從天上轉(zhuǎn)到地下,不著痕跡地窺探這個世界的內(nèi)裏。
五色幼鹿睜開眼睛的時候,先是下意識地找到凈涪的位置,見他無甚表示,方才將那鹿角送回到五色鹿身前。
“呦。”
還你了。
五色鹿頭顱一低,他自己遒勁的鹿角將抵住了那還回來的鹿角。
只是一絲漣漪泛起,那鹿角便不見了。可也是在鹿角消失的同一時刻,一個鹿角的虛影飛快地浮現(xiàn),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壓入五色幼鹿的鹿角之中。
五色幼鹿非常舒服地長鳴一聲,然后慢慢閉上眼睛,竟是當(dāng)著凈涪和五色鹿的面,就這樣趴在地上睡過去了。
五色鹿呵呵笑了兩聲,便不再管幼鹿,轉(zhuǎn)眼望定凈涪。
“說說看吧,你需要些什么?”
五色鹿承認(rèn)這個小和尚方才提出的計劃有讓五色鹿族群動心的地方,也確定這個小和尚有讓他們矚目甚至下註的本事,可合作是相互的,而人類也總是貪婪的,五色鹿不相信這小和尚對他們五色鹿族群沒有要求。
凈涪合掌,低唱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
“小僧我本無甚要求。”
五色鹿瞇著眼睛看凈涪,直覺有些不妙。
他不會是被這小和尚拉入坑了吧?
“但是……”凈涪嘆了一聲,“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小僧也是為求自保,不得不多做幾番準(zhǔn)備。”
五色鹿覺得自己這次怕是要惹上個大麻煩了。
果不其然,他等了一會兒之后,等到了他面前這個眉眼清秀、氣度干凈澄澈的小和尚的一句問話。
“前輩到我景浩界來,不知可有聽聞過不久之前景浩界的一場劫難?”
五色鹿心下猛地一跳。
卻聽小和尚低低嘆了一口氣,遙望遠(yuǎn)方山嵐,“半年多前,一位天魔童子駕臨景浩界……”
小和尚說到這裏,清而亮卻偏偏夾雜著莫名重量的目光就落到了五色鹿的身上。
“他很快離開了,但離開的,并不是天魔童子。”
五色鹿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那一瞬間的臉色是控制不住的震駭。
不過是諸天寰宇中三千小千世界中不甚起眼的一方世界,不過是還沒入仙境還在凡屬的人類,如何能夠留下一位童子?他們?nèi)绾巍腥堑闷鹚栽谔焱馓焐系哪俏唬?
五色鹿從沒懷疑過他化自在天外天上天魔童子的能力,可要他駁斥這個小和尚,他又莫名的開不了口,到最后,他甚至都理不清自己混亂的思緒。
凈涪倒是不急,他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未來的助力,不,是未來的合作對象。
過得半響,五色鹿定了定神,沈沈看著這個還沒到仙境的小和尚,“你們這方世界,沒有能留下一位童子的手段。”
凈涪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反駁,“但前輩你知道我沒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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