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身眉頭又緊了緊,‘這跟恒真又有什么關系?’
佛身重讀了一遍,‘攝善法戒、饒益有情戒。’
魔身嘆了口氣,‘好吧,佛門的修行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惡心人。’
魔身對恒真僧人其實不怎么看得上眼,且恒真僧人心中魔念那般重,若按他一貫的行事作風來說,沒出手撩撥,只袖手旁觀都能算得上善良的了,再幫他一把?想得可真美。
但現在佛身起了這個心念,為了佛身的修行,他也不得不掐著鼻子做事,可不就是惡心他么?
凈涪本尊卻也道,‘為著景浩界的緣故,你也可以轉換一下想法。’
魔身聞言,頓時就看向了本尊。
為了景浩界魔身可以理解,畢竟只要慧真羅漢不是立時入劫,只要他還想掙扎一番,那他必得會為景浩界做些事。
不論是全力度化景浩界暗土世界裏的沈積,還是全身心接引景浩界中凡僧踏入佛門真正的修行大道,對景浩界來說都是有益無害。更甚至,如果慧真羅漢直接在景浩界中入滅,他一身功果還能為景浩界增添幾分本源。
總而言之,不管這慧真羅漢做了什么,都對景浩界有許多好處。差別只在于這些好處到底是會在短期內落實,還是要在更長遠的未來變現而已。
不過本尊說的轉換一下想法,到底是怎么個轉換法?
凈涪本尊難得的笑了一下,‘你曾立誓要鎮壓群魔......諸天寰宇裏魔頭無算,單憑你一人,要怎么鎮壓群魔?’
算上各處佛國勝境,再加上道家福地道場,這么許多仙佛門戶,諸天寰宇裏不仍有許多大魔逍遙自在,縱橫肆意嗎?
魔身要鎮壓群魔,就算只盡自己全力,不強求將所有魔修鎮壓,又能滅壓得了多少?
所以還得要找幫手。
現在恒真僧人心頭魔念勃發,肆意滋長蔓延,可不正站在佛、魔界限的邊沿?如果佛身幫他一把之后順帶一推,如何不能讓慧真那羅漢理所當然地與魔修牽系上大因緣?讓他成為鎮滅諸天魔頭中的一大戰力?
至于夠資格與慧真這個羅漢牽系上因緣的魔頭,景浩界外頭不是就有一堆嗎?一個不行,兩個也可以的,就算兩個還不夠,那全上不也很好?
凈涪本尊的謀算連魔身與佛身都驚了一下。
面面相覷一陣之后,魔身問道,‘你是不是太過高估我們的能耐了?’
單就他們幾人的力量,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慧真這個羅漢與圍堵景浩界外的諸多魔頭牽系上大因緣?
要知道,凡事做了都會留下痕跡。更何況在這個仙佛顯圣的時代,更有天機可以測算因果,本尊他不怕同時招惹上慧真和那些大魔頭?
凈涪本尊只是抬頭看向識海世界的上方那片寬廣的星辰海。
佛身很是嘆了口氣。
‘景浩界。’
是了,慧真現在已經有心魔滋生,又將要踏足景浩界,而景浩界......大概也很希望有人能夠將外間那些虎視眈眈的魔頭清掃一空。
魔身就笑了,‘是了,景浩界。’
佛身又嘆一口氣,‘且看在景浩界方才助了我等一臂之力的份上,別輕易算計它吧。’
本尊看向佛身,雙眼裏風平浪靜,無波無瀾,‘我非是算計景浩界,只是想要它賭一把而已。’
‘而且就算讓他們發現了又如何,慧真他敢對景浩界做些什么嗎?那些魔頭就會改變主意放過景浩界了嗎?’
佛身沈默。
不會。
慧真本就與景浩界上的眾生結有大因果,他更急切想要化解這重因果,又怎么會輕易對景浩界做些什么?
至于那些圍堵在景浩界世界之外的一眾魔頭,他們本來就對景浩界沒什么好意,更想要撕咬分食景浩界,就算景浩界算計他們,那也不過是一次交手而已,勝負且只看雙方自家的本事。
魔身很有些躍躍欲試。
他修行至今,還真沒玩過這么大的。這一次提議壓力很大,但也確實讓他心動。
他本就代表了凈涪最冒險最激進的那一面。
‘真的可以嗎?’魔身托著腮很認真地開始思量。
佛身沒找到阻止魔身與本尊的理由,只得在一側默然靜坐,等著看魔身的計劃。
當然,如果魔身的計劃真的過線,他必定會攔下來的。
凈涪本尊也未生氣,也只閉目等著。
魔身騰地睜開眼睛,看了看凈涪本尊,又轉眼看了看佛身,‘算計可以,但陰謀不可取,也多有隱患,我們取個陽謀吧。’
凈涪本尊與佛身同時笑了。
看見本尊與佛身臉上的笑容,魔身也一同笑了起來。
佛身就問,‘陽謀如何?’
魔身已經理順思緒,現在也沒有什么顧忌,直接便與凈涪本尊及佛身細說道,‘我們去找恒真僧人,直接將事情與他攤開說,至于他會怎么做......’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