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涯向殷浩講述了當年的事情,殷浩相信孟天涯不會騙自己,但一時接受不了。殷浩問道:“你早知道高遷要陷害皇兄,對嗎?”孟天涯說道:“他不是你皇兄。他三番五次要害你,這次是他咎由自取。”
殷浩有些憤怒,說道:“你本可以早日告訴我,避免這一切,你卻等到皇兄被包圍,讓我放火燒山,我做不到。”孟天涯怒斥:“事到如今,怎可優柔寡斷,婦人之仁。火燒流云山后,殷鋒和他的人馬還有北辰國的十萬大軍將葬身火海,這是何等的功勞。從此之后,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你的地位,再沒有人能跟你爭奪太子之位。”殷浩略帶懇求的說:“他可是與我從小長大的兄長,我怎可棄他不顧。”孟天涯快速抬手,扇了殷浩一耳光,恨他不爭氣,也為自己的父母抱不平:“事到如今你仍顧念他。當年有人顧念我們的爹娘嗎?宮裏的人換走他們的孩子時,有人問過他們愿不愿意嗎?他們還要為了保護我們,犧牲自己的性命。你不該讓宮裏的人受到懲罰嗎?”
殷浩搖著頭,他做不到。他和孟天涯的成長環境不同。殷浩雖不是皇后的親生兒子,但皇后視他如己出,皇上也疼愛他,小時候他和殷鋒的關系很好。他從來沒想過殺死殷鋒,奪得皇位,然后替父母討回公道。
殷浩向孟天涯問道:“所以,你便放棄了依依,不顧她的死活,讓她任由那石南霜處置,對嗎?”孟天涯聽到依依這兩個字,平靜下來,說道:“這么多年來,我和依依相依為命。一直以來,我都當她是親妹妹。放棄她,實屬無奈之舉。”
殷浩不再多言,他往外走去。孟天涯喊道:“殷浩,你要想清楚。”殷浩聽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回營地后,一言不發,一人待在營帳中,不見任何人。距離殷鋒被圍困已有兩日,如果再不援救,殷鋒兇多吉少。
殷浩想了很久后,找到石南霜。石南霜正悠閑地坐著喝茶,見殷浩進來,問道:“殷鋒的五萬人馬這么快就找到了?本王以為還要多等你幾日?”殷浩說道:“國王真是好氣魄。不過,外臣的消息,恐怕要讓國王憂心了。”石南霜說道:“哦?是嗎?本王倒想聽聽。”殷浩說道:“國王真是好計謀。您令程將軍在桑谷口與我們纏斗,暗地裏調集十萬人馬藏到了流云山。您本計劃讓這十萬人馬配合程將軍的十萬人,合圍孝清城,到時候我們必成您階下之囚。您沒有料到的是,因為您綁架了依依,我無奈與部下將領商議提前出兵,又放水沖了您的軍營,擾亂了您的計劃。”
石南霜說道:“你倒是個情種,怪不得那丫頭對你念念不忘,多次拒絕本王的好意。不過,你也確實厲害,居然想到水攻,這確實在本王的意料之外。”殷浩問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談談?”石南霜笑道:“你還有什么資格與本王談條件?難道就憑本王在你的營帳中?我北辰國的王族不會輕易妥協,本王一死,便會有新的國王。別忘了,本王的十萬大軍還在你們國內,你皇兄的人馬是死是活全憑本王的一句話。”
殷浩并不生氣,他平靜地說道:“國王說得沒錯。皇兄的人馬確實被你們包圍。但是我為何要救他,如果他死了,還有誰能擋住我成為太子。”石南霜早已猜到他可能會對殷鋒見死不救,說道:“即使你不救殷鋒,不要那五萬人馬,你可知道,就憑你那幾萬人馬,根本低擋不住這十萬大軍。”殷浩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確實不打算讓殷鋒活著回來。若是我用火攻,不但殷鋒死了,您的十萬人馬也會化為灰燼。就憑全殲這十萬人馬,我也算是大功一件。至于殷鋒嘛,那是他咎由自取,我為了天銀國的安危,不得已才這樣做,父皇會理解的。”
殷浩的話,著實讓石南霜吃了一驚。石南霜很快鎮靜下來,說道:“你若真肯放棄殷鋒,何必來本王這裏說這些話。這不是你的決定。”殷浩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什么都瞞不過您。不錯,我本可以火攻,但是并不想這樣做。”石南霜說道:“說說看。”殷浩說道:“若是火攻,我天銀國損失五萬人馬,國王損失十萬兵力。雖然對我國更有利,但我卻并不想這樣。國王的十萬人馬之所以能藏在流云山不被發現,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石南霜問道:“是什么?”殷浩答道:“是水。”石南霜聽后,楞了一下。殷浩繼續說道:“這十萬人馬的糧草一定是個大難題,如果通過陸地轉運糧草,很容易便被發現了。所以,您一定是通過水運將糧草運到流云山的,再從山腳下搬上去。”石南霜不再隱瞞,說道:“沒想到你居然能想到這一層。”
殷浩說道:“如果我切斷通往流云山的水路,相信過不了幾日,您的十萬大軍就會被迫下山。如果山下有埋伏,您豈不是要全軍覆沒。”石南霜只冷冷地說道:“你果然不一般。說說你的條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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