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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1 / 3）

什么時候開了暖氣？她恍然感覺到好溫暖, 即使她赤裎暴露于空氣中，除了上下兩片淡雅的香檳色。

從臉頰、頸側(cè)一路下去，猶如羽毛掃過, 有時比那更重，像甲蟲踩過，忽然又撲棱起來躍去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

是那裏。他撥開了香檳色，然后伏低。手還空閑著，撫摸同樣空閑而光潔的肌膚, 像是小腹或手臂, 然后找到另一邊隆起的香檳色。

莊理迷迷蒙蒙地，視線越過男人的肩膀看見懸掛在墻壁上的畫作。是lucio fontana嗎？在畫布上劃出一道口子就是價值連城的藝術(shù)。

紅色的畫, 房間燈光沈浸在日落般的橘黃色中，不遠(yuǎn)處有把桃木椅子, 或許是大師之作。

這是他的房間，葉辭的房間。

莊理感覺到和他近了一點(diǎn), 思維牽動肢體, 緩緩攥住了他的襯衫衣襟。

領(lǐng)帶早落在了地板上, 扣子解到膛前，她的手無意識碰觸到微燙的皮膚。她還沒完全做好準(zhǔn)備, 但她這次再拒絕，他也是會感到厭煩的吧？

和接吻不同, 跨過這道界限她就徹底無法給自己找開脫的理由了。

她是一個壞女人。

“葉辭……”女孩仍有一分天真，渴望向身前的男人求證他的情感，可這種話問出口無異會讓氛圍降溫。

于是她問，“你不覺得我很壞嗎？”

手已經(jīng)勾住了底下的香檳色, 光澤襯得肌若羊脂玉, 他抬眼看她, 又湊過來落下細(xì)密的碰觸，柔情流連，“你這么漂亮，這么聰明，壞一點(diǎn)又怎樣？何況你不壞，小理。”

莊理其實想說男人在這種時刻真是什么話都說出來，可那手輕輕穿過香檳色壓了上去。不由自主地微微抽了下，她撐住他的手腕以阻止進(jìn)一步。

葉辭是不容被阻止的，他完全掌握主導(dǎo)權(quán)，沿有些許潤的茂密緩緩探進(jìn)。莊理不由自主弓起來，舒服地瞇起眼睛，他或許懂得如何去做，但他沒有自得，仍然探索她需要的方式。

她忍耐著不發(fā)聲，害怕即將到來的陌生的自己。他當(dāng)然不準(zhǔn)許，要她褪下松松落落的香檳色，自己也解開了拉鏈。

莊理并攏，側(cè)過身去。下一瞬就被握住腳踝拖過去，然后被分開搭跨上去。他已近在咫尺。

能看見堅守的胸肌，但已不見腹肌的影子。他有些纖細(xì)，長時間不經(jīng)日光浴的肌膚褪了色，然而老天眷顧，數(shù)不清的派對、尼古丁和酒精浸染，他仍有看起來很流暢的線條，尤其是微隆的手臂，到手背微微凸顯的青筋。一切都在顯示他的力量，如同權(quán)力的代言。

緊擁著進(jìn)來了。在她強(qiáng)烈要求下靜止片刻，她沒有說感受，但深蹙的眉頭悉數(shù)表達(dá)了。謝天謝地，不是沒有過經(jīng)驗，她得以勉強(qiáng)招架住。

有時候什么都看不清，只覺得墻上那副紅色的畫無限放大，籠罩整個視線，其中鋒利的刀口正被什么力量撕扯開來，擴(kuò)成一個蟲洞，暗無天日要將她的野-望填埋。

然而執(zhí)掌這一切的人還不盡興似的，拾起領(lǐng)帶束縛她自由的雙手。將人翻轉(zhuǎn)，拽住領(lǐng)帶，在迷人的弧線盡頭肆意動作。磅礴的、洶涌的、潮濕而悶熱令人忘記這是冬季。

他說這裏好隔音，哄她大聲一點(diǎn)。別無他法，她出聲，在陌生的自己中迷失。

他壓著被捆綁的雙手，壓在脊柱骨節(jié)如貝母紐扣般凸起的背部上，他落下烙印般的紅痕，也舔-舐耳朵安慰受驚的她。

在那一瞬間，至少在那一瞬間人無可避免地動情。她喚了他的名字——

阿辭。

葉辭緊貼著纖瘦的背脊找回呼吸。汗津津，彼此分不出高下。

抽離后他像真有情意般給了她一個綿長的吻，打橫抱她去浴室。但是他們都太累了，坐在蓮蓬頭下吸煙，像躲雨，引發(fā)陣陣笑聲。

葉辭說他不習(xí)慣和人一起入睡。莊理微訝，難免提起萬以柔。

葉辭頓了下，“最開始要哄瑾瑜睡覺，后來瑾瑜可以自己睡了，和太太彼此忍耐也到極限了。”

“晚安。”他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