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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1 / 3）

在莊理即將問“僅僅是需要么”的時候, 他們吻在了一起。

衣衫褪盡，她說冷，他沒有去關(guān)玻璃門, 而是更緊地擁住了她。他們半倚在床頭，已然觸碰，卻還渴望更濃烈的。

她像颶風那般蕩入唇齒，他回應(yīng)著，呼吸間隙中哄說：“慢慢地。”

莊理使自己緩和下來, 可心跳得仍舊厲害。她下意識捂住心口, 葉辭的手隨之覆上來。

他吻她，他觸摸, 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柔。

苦澀從中蔓延，她不得不抽離神魂去問：“所以你一直記得那個日子, 你覺得那是錯誤的日子嗎？”

“錯誤？人要記住所有錯誤豈不很可憐。”葉辭緩緩撫摸下來，看見漂亮的馬甲線與髖骨, “記住孤註一擲、拋卻一切的感覺, 記住你有過, 可能往后就不會壞得太徹底。”

無法再捕捉葉辭的話語和背后的力量了，莊理向著被需要的深處跌了下去。薄衫窗簾偶爾會被冷風吹起來, 花白的影，烏發(fā)貼著臉頰, 紅唇微張著，銀絲落下來很快消失不見。

深紅的畫作就在他們身后，鋒利的口子要將他們吞沒。那一瞬間是切切實實被吞沒了的，他說好暖和。她微顫著環(huán)住他隆起的背, 他在發(fā)燙。

“我能靠近你一點點嗎？”

“我就在這裏。”他說。

他們?nèi)诤? 靈魂也要摩挲。

“阿辭……”

“我在。”

他虔誠地伏于她腰上經(jīng)年的傷疤, 掠過她突出的脊柱骨，然后來到她臉頰邊，要她轉(zhuǎn)過來回應(yīng)。

能感覺到嗎？我愛你。

是的，我愛你。

早上，莊理在輕微的水流聲中醒來，迷迷糊糊看見男人用浴巾擦拭著頭發(fā)走出來。她猛地睜開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臂上有一道新的縫了針的刀傷。

“你怎么了？”

葉辭楞了下，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手臂，反應(yīng)過來無所謂地說：“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莊理才不相信。

葉辭揉了揉眉心，往衣櫥那邊走去，“吃飯的時候玻璃杯打碎了，萬以柔劃的。it’s ok。”

莊理頓了許久，輕聲說：“她還好嗎？”

葉辭回身，笑，“雖然說沒什么，但你應(yīng)該關(guān)心我吧？”

“可我……”

無論如何她摻和進了這段婚姻，是不光彩的。

“都過去了，好嗎？”

“好。”

向來蕭瑟而寒冷的北京的冬季忽然柔和起來。

股份的事情塵埃落定，莊理問葉辭可以和傅律師他們?nèi)ゴ蚓W(wǎng)球嗎？葉辭眼睛也不抬一下，說：“好啊。”

莊理覺得好笑又無奈，大概像傅檀越這樣銀行高級職工家庭出身，還在為中產(chǎn)而努力的律師，在葉辭看來顯然不在莊理的名單之內(nèi)。

如果沒有遭遇失敗的第一次戀愛，傅檀越有些條件可能也符合莊理的標準，比如學(xué)歷、智商、教養(yǎng)和喜歡運動。但第一次戀愛的起點不低，讓莊理看到了抵達更高階的可能性，加之此后的腌臜事，她卯足勁兒要一步登天。

當然，莊理現(xiàn)在根本想不到這些。葉辭當前，無論是傅檀越還是別的男性的異性吸引力都是那么黯淡。而他們對莊理的好，在莊理看來也是承了葉辭的面子。

莊理和傅檀越一起打了幾次網(wǎng)球，也有法學(xué)院和另一所金融院的校友。莊理清楚當年的事情他們或多或少聽說過，但出來交際，表面不作聲就可以繼續(xù)在一起玩，直到有次從球場出來，幾人在附近餐廳吃飯，遇到了莊理同院的學(xué)妹和正在醫(yī)學(xué)院讀博的男友。

正是主張把莊理關(guān)在活動室雜物間那位學(xué)妹，曾經(jīng)的男友追求莊理，現(xiàn)任多看了莊理就受不了了。

學(xué)妹佯裝打招呼，綿裏藏針抖落當年事情，令場面頓時尷尬。

一眾校友圈子裏的人，都在爭取更好的發(fā)展，生怕得罪莊理，又怕以后在別人的閑言碎語中同莊理牽扯上關(guān)系，沒人敢出來說話。

傅檀越起身說：“陳年舊事，你記得這么清楚，對當事人沒少關(guān)心吧？所以你是遇到同樣的事情了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