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九！”翡翠氣急敗壞地用紙巾擦著自己的衣裳：“你怎么每次都這樣？還能不能友好地相處了？”
薄九木訥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將自己手中的酒杯放在嘴邊，一飲而盡。
“每次出現都這么嚇人，你出個聲兒會死啊？會死啊？你說句話行不行？你說句話會死啊！”翡翠就快把自己的臉湊到薄九的嘴邊上去了。
“抓走澄莫想的人是代溪。”薄九轉過頭，與翡翠臉對臉，嘴對嘴，中間只隔一毫米。
翡翠呆了一下，立即后退了兩步：“你，你說什么？”
林嬈坐在吧臺對面，看著翡翠的大紅臉，撇著嘴笑道：“她說抓走澄莫想的人是代溪，蛇族失蹤了好幾百年的二小姐，代溪。”
翡翠楞怔了一下，“她不是燒死了？那場大火……難道她……”
林嬈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奶奶個腿……”翡翠又問薄九：“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薄九忽然從高腳椅上下來，向翡翠走了兩步，翡翠嚇得退了一步。
“一個月前，我將澄莫想的照片發給了族人，半個月前，一個族人看見了澄莫想和另外一個女人一起喝下午茶，然后一起離開，我的族人跟蹤了她們，發現澄莫想在汽車裏昏迷，被那個女人帶走了。”
“你怎么知道那個女人是代溪？”
“你看這裏。”林嬈拿出一張照片，拍在吧臺上。
翡翠拿起來一看，是一張從汽車后備箱的方向拍下來的照片，汽車后面的窗子裏可以看到兩個女人，一個背沖著攝影者，頭歪到一邊，另外一個側著身子，正好拍到一張側臉。
“確實和銀心長得很像。”翡翠看得十分仔細，又問林嬈：“你認識她嗎？你確定她就是代溪？”
“你這話問的……我雖然沒你們道行深，沒你們妖術精湛，可是我畢竟……”
“打住打住……”翡翠忽然很服氣地擺了擺手：“我知道你是萬年老妖，咱們這些小妖還沒出娘胎的時候您老就是閱人無數了，您老什么人沒見過啊，什么人不認識啊……”
“閉上你的鳥嘴！”林嬈異常不滿地剜了他一眼。
薄九說完剛才那幾句話，又坐了回去，安靜地喝酒，像個木頭人。
翡翠很明顯地看了薄九幾眼，薄九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自顧自地喝酒，他很無奈，只好又轉頭對林嬈說：“看來我得找一趟銀心了。”
林嬈撇嘴：“代溪雖然沒死，這幾百年卻一次都沒有和家裏聯系過，可見這個女人中魔有多深，我只怕你抓了銀心也是白費。”
“試試唄……”翡翠神情也有些沮喪，卻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亮。
……
五月十八日，下午六點三十分。
涼時拍打著無形的結界：“來人！來人！我要見澄孜，我要見龍王！”
她叫喊了一會兒，外面也沒有動靜，她轉回頭看著林霂：“你是怎么把我從結界外面拉進來的？你還能把我弄出去嗎？”
林霂悠閑自得地坐在沙發上看雜志，“你出去做什么？待在我身邊多好。”
“我得告訴澄孜啊，讓他試試能不能拖延一段時間。”涼時不放棄地又開始拍打結界。
司顏走過來：“你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涼時回頭看看林霂，林霂微微點頭，沒有說話，她猶豫了一下，回道：“我……我其實有一種特殊的方法可以和外面的人聯系，但是你不要告訴澄孜。”
司顏點頭。
涼時頓了一下說道：“外面的朋友告訴我，他們已經知道澄莫想被關在一只潛水艇裏了，現在正在全球海域裏搜索這只潛水艇，但是時間上恐怕不夠。”
“我明白了。”司顏退了幾步，回到外面那道結界邊緣，按了一下石墻上的一只不起眼的按鈕。
稍后，便有鮫族侍衛過來，將他帶走了。
涼時松了一口氣，回到沙發處，坐下來發呆。
林霂放下雜志，看著她微笑：“坐過來些。”
涼時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要。”
林霂嘆了口氣，起身向涼時挪了兩個人的位置，坐到她身邊，左邊的胳膊貼著她右邊的胳膊。
涼時向左邊挪了挪，“你離我這么近干嘛？”
林霂更是肆無忌憚地將左臂抬起來，搭在她的肩膀上：“你不喜歡我離你近一點嗎？”
涼時抬著眼皮，斜著眼看他：“你這樣子……不像個好人……”
林霂楞了一下，手臂上用力，右手也圈上來，將她整個抱住：“你是我老婆，我現在抱著都不行了？”
“什么時候又是老婆了？”涼時不滿意地掙扎著大叫：“前幾天還說是未婚妻，這么快就成老婆了？放開我！”
林霂只是抱著她，也不言語。
涼時打了他一會兒，覺得胳膊都酸了，也沒掙脫開，忽然對上林霂的眼睛，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與往日不太一樣。
“干嘛……這么看著我？”涼時縮在他懷裏，也不動了。
“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林霂松開一只手，將她的頭發順了順：“不過沒關系……你終究是在我懷裏。”
他將涼時摟緊，抱在懷中，半張臉放在她的頭頂上，輕輕地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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