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坐在那兒，迎上梁相宜呆滯的目光，一人更比一人呆。
“步步，你發什么呆？”梁相宜在靳步眼前揮手，試圖把她從放空狀態拉回來。
“啊？哦……沒事，我在想事情而已。”
“我看你呆呆的，覺得無聊吧？”梁相宜伸了個懶腰。
“我已經看第三遍了，這就是實習啊？”潘澍狄扶了扶眼鏡，問出了三個人的共同疑惑。
小聲吐槽之后，三個人還是同步翻開了資料的第一頁。
靳步對著那份架構圖，看了又看。連峰商業投資有限公司，職位最高的，是馮經理。靳步光看照片就認出，正是之前打過交道的那位馮經理。
“馮經理上面，不是還有高昇嗎？那高昇是什么職位？”靳步歪著頭努力思考。
霎時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呼吸凝滯。
她發覺自己從來沒有收過高昇的名片，也不知道他具體職位。
難道高昇是假的？不，應該說，高昇究竟充當了什么角色？
當時在街邊，在醫院，馮經理面對高昇謙卑的態度不似有假。在醫院，她第一次和高昇爭取補充協議，馮經理在一旁也沒有否認高昇職級比他大的說法。
……但是馮經理也沒有承認啊！
靳步越想越慌，腦子像灌了漿糊似的，無法思考。她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然后坐時光機回去請高昇賜名片。難道初出茅廬的小綿羊被豺狼野豹騙了？
鉆牛角尖的時候，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靳步越想越覺得高昇之前的舉動是那么的高深莫測，每一個笑容都仿佛在嘲笑她被坑了也不知道。
糟了！那份協議怎么辦？
她慌不擇路地逃進洗手間，給高昇打了個電話。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她沒想到是關機狀態，又撥了一次，還是關機。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心撲通撲通地狂跳，只好抖著手給高昇發了一條短信。
“高先生，我隨時有空，能找你拿回我的鑰匙嗎？盼覆。”
她放下手機，用冷水洗了手，抬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一定是自己嚇自己，”靳步默念，“騙我有什么好處？應該是沒信號，或者在忙吧……”
心理暗示的作用強大，靳步的心跳得沒那么快了。她暗自忖度，協議萬一作廢，大不了沒有租金優惠，就跟其他商戶一樣沒有搞特殊而已。
高昇沒回覆，她深呼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回到自己的工位。
過了一會兒，陳主管過來問大家是否已經熟悉文件夾內的資料。他們三人點頭，陳主管收回資料，讓他們去首層大堂與其他實習生匯合，一起參觀集團。
靳步、梁相宜和潘澍狄三人并肩，在同期的實習生中間，聽著負責引領的員工介紹永高實業的發展歷史和未來動向。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靳步通過這次的講解更深入地了解集團的發展。
就這樣，實習第一天無驚無險地結束，她打卡下班，沒有選擇回家，而是第一時間打車到醫院看望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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