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部以下只留下灼熱的痛苦感覺,神經(jīng)被完全燒毀。然后燒毀神經(jīng)的劇痛如同耀光一般灼燒意識,腦中變得一片空白,令激烈顫抖的全身瞬間冷汗如注。
「唔……」
在那一刻,蒼衣只是出于純粹的害怕而條件反射地往后跳開,然而此舉沒有任何意義,踩在醫(yī)院地面陰暗處的腳被〈斷章〉釘住,就這樣被拽著胸口起來,按向建筑物的死角。仿佛從下往上挖一般抓住胸口的那只手臂中,蘊(yùn)含著無法抵御的力量。
蒼衣的身體被強(qiáng)行支撐住,抬起的帽檐下露出的雙眼正窺視著他因雙腿被扯緊的劇痛而扭曲的面孔。
「馳……」
「你好煩啊」
「!」
「在折磨人的時(shí)候真方便啊。對普通人用的話,大概一下就能弄成一團(tuán)肉泥吧」
「……!」
勇路一邊猶如恫嚇般低語,一邊更用力地摁住蒼衣的胸口。
蒼衣的背部以被動的姿勢被按在了醫(yī)院的外壁,被釘在地上的腳被進(jìn)一步扯緊。咬牙壓抑過的好像腿部的肉從內(nèi)側(cè)被扯斷的哀鳴從喉嚨里漏出來,汗流涔涔的臉在劇烈的痛苦下嚴(yán)重扭曲。
「呀……!」
「喂,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弄得這么慘么?」
勇路向死死拽住蒼衣的手臂中注入渾身的力氣與憎惡,說道。
盡管蒼衣的身體被牢牢的按在醫(yī)院的外墻上,這個(gè)狀態(tài)根本無法回答,但勇路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期待過他的回答,把蒼衣勒緊吊起的手沒有絲毫放松。
「你來說說,我要讓你受多大的痛苦,才夠彌補(bǔ)那家伙的不幸?」
勇路說道。
「我要讓你嘗到那家伙所受的同等的痛苦,把你折磨致死。喂,你告訴我,怎么折磨你才能扯平?」
「………………!」
在這仿佛在說悄悄話一般的聲音里,每一句每個(gè)字里面都像壓縮一般灌注了強(qiáng)烈的憎恨之情,都勒緊著蒼衣的心,比脖子勒得更緊。
「瑞姬那家伙,死了兩次啊」
勇路的聲音,非常的,非常的低沉。
「不可饒恕。你……還有我也是……」
勇路說著,仍在用無比的力量勒緊蒼衣的胸口,把布料弄得咯吱作響,死死握住襯衫的那雙手,正瑟瑟發(fā)抖。
「我要?dú)⒘四恪€有我也是」
那雙手攥緊,咯吱作響。
「我也會死。我要用死來給那家伙賠罪。我只有這么做了。不過在此之前,我一定要?dú)⒘四恪?
「………………!!」
在蒼衣痛苦的時(shí)候,勇路就像念咒一樣沉沉地說道,達(dá)到膝蓋一帶的針尖呼應(yīng)他的憎惡,在肉里慢慢地向上爬。
蒼衣聽著他說的話,拼命地維系住被劇痛侵蝕的意識,視線轉(zhuǎn)向下方。
胸口被抓緊,呼吸困難。耳鳴作響,視野與意識漸漸被一層白膜罩上。
在這樣的感受中,眼睛拼命地看向勇路。
蒼衣一邊感受這全身噴出油汗的感覺,以及死亡擺在眼前卻仍要掙扎似的,自己心臟的鼓動,一邊看著下方。在蒼衣的視野中,勇路正死死拽住蒼衣。
「…………………………」
強(qiáng)烈的憎惡,與那雙憤怒的眼睛,向上看著。
要被殺了?被他?在這種地方?
要死了嗎?今天?現(xiàn)在?
好痛。
好難受。
但是,無可奈何。
要被制裁了?殺人就得償命。
對不起。
對不起。
我、
我————
在即將消失的視野中,蒼衣忽然感覺到了。
蒼衣看到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正站在勇路身后,這一刻,蒼衣在內(nèi)心之中發(fā)出慘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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