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裴知聿問，“這幾天我們在衛生所裏每天討論五六七八個病案，你跑哪裏偷懶去了？”
“誰偷懶了？我都說我已經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
皺眉回頭瞪了對方一眼，林染不滿。
“我跟姜早早她們一塊給女孩做生理衛生科普跟夢想講座去了。”
“夢想講座？”裴知聿有些不解，“生理衛生知識和性.教育科普確實很有必要……但你跟大山裏女孩們說這些是不是有點遠了？”
“誰說的？理想信念是人生的向導跟動力，人如果沒有夢想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林染目光炯炯。
“思想和懷疑就像是種子，只要種下，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長滿整片草原。”
裴知聿堅持：“可人的觀念是最難改變的東西。”
林染淡然：“無法立竿見影的看到成效并不是不去做一件事情的理由，一件事情總要有一個開始不是么？難道因為擔心花朵枯萎就不種花么？那這樣的話干脆大家也別活了，早晚有一天會死。”
裴知聿：“……”
“理解不了就算啦。”見對方眉眼仍有不解，林染聳聳肩，“我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女孩們，跟你白費什么口舌。”
“我也清楚，人可以共情，但永遠無法感同身受，誰不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思考問題呢？你們下次能看到女孩子生理期難受的時候不覺得她們是在矯情，然后倒杯熱水就不錯了。”
*
從大巴車上下來后，遲野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趟江邊的墓地。
只是他今天來不光是給外婆和小希掃墓，他同時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金烏西墜，余霞成綺，一排排整齊排列的墓碑為斜陽籠罩，像蓋了一層流淌的橘紅色水彩，遠處的地平線上泛起一層薄霧，不知是炊火還是煙嵐。
時針轉向五，穿著黑衣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準時出現，她身后還跟著五六個親戚。
走到墓碑前，女人用手帕擦拭掉碑面上的塵土，然后擺上一行鮮花和供品，向墓碑三鞠躬。
遲野照做，他同樣帶了一束鮮花放在男人墓前，黑白照片上的人笑得燦爛，而家屬臉上卻滿是哀傷。
“……遲大夫。”
掃完墓后，女人輕聲開口。
“您找我們有什么事嗎？如果是為了當時的手術致歉大可不必。我們都很清楚他當時的身體狀況，急性腦梗死，即便做不做手術都沒有任何區別，無非……只是換個地方宣布死亡罷了……”
“我們都很相信您的醫術，但醫學畢竟是有極限的，您已經盡力了，反而應該是我們感謝您一直沒有放棄他，堅持搶救到他拔除呼吸機前的最后一刻。”
“不。”
遲野註視著女人，斜陽流淌在他棱角分明的面頰和頎長筆挺的身側。
“我的確應該向你們說對不起。”
“我不應該忽視患者的預囑，更不應該忽視你們的感受。這是對生命的褻瀆。”
遲野彎腰，朝女人和她身后的家人鄭重而真誠地鞠了一躬。這是他第一次承認自己的錯誤，并主動向對方道歉。
“對不起。”
雖然搬到游鳴別墅裏住去了，但遲野快遞地址還沒改過來，買的紀念日禮物寄到醫院了。
拿了快遞，遲野走出保衛科，見休病假許久沒來醫院上班的周鴻卓從門外朝醫院內走，遲野有些驚訝。
“……周主任！”
周鴻卓回頭，見來者是遲野，臉上的楞怔化為笑意。
“是小遲啊。”
遲野快步上前。
“主任，您身體還好么？我一直說得空了要去家裏拜訪您跟師母，但最近一直加班，還有講座，所以才拖到了現在，實在抱歉。”
“沒事。”周鴻卓和藹笑笑，“咱們做醫生的別的都好，就是工作忙，你不還在忙年后晉職稱的事么？能理解。”
“身體永遠是革命的本錢，只是工作再忙也要註意勞逸結合啊。”周鴻卓語重心長。
扶著周鴻卓一道極其緩慢地往醫院裏走，遲野向對方匯報著近半個月以來面診的病例和做過的手術情況，周鴻卓只是靜靜聽著，偶爾提點一兩句。
尤其覆盤起在山村時第一次由自己主刀給游鳴做的那場顱腦手術，時至今日再提起遲野心中仍是后怕。
遲野實在太過專註于講述分析病案，直到走進行政樓上了四樓，快走到人事處他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主任，您今天回來是……？”
“來辦退休申請。”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御天神帝 大唐萬戶侯 大文道 從繼承一家兵器鋪開始 哨向人格 全能軍工設計師 主播成長之路 烈火鳳凰 主神掛了 哈利波特之我也穿越了 大唐：絕不回宮！我太上皇死也死在這里！ Beta不能被標記怎么辦？咬他！ 蘇婉薄景琛 美漫從黑袍糾察隊開始 和游戲區大佬同居之后 機甲天王 含光大圣 從龍族開始修仙 我有蟲洞去明末 斗羅之穿越成菊花關 快穿：萬人迷每天都在被團寵 仙王 完美老爸之全能天王 火爆妖夫 成為病弱小姐的心尖寵 史上第一佛修 高天之上 我變成NPC了？ 用三句話，讓高冷校花成我女朋友 穿梭諸天之祖星升維計劃 只許對我撒嬌 劍仙歸來 和原始獸夫同居的日子 魚館幽話 士兵突擊之誰與爭鋒 千金和長工 拾汪不昧 穿到重生文里當女王 佞臣思慕公主久（重生） 那個粉絲寵而不愛[娛樂圈] 紙片人的我又被偷啦 攤牌了，我的卡組來自東方 諜海偷天 黑白之戀之玫瑰飄香 掌心間的寵[校園] 仙尊有雙心上眼 裕華長公主 蜀道難 成為千年霸總愛的人[穿書] 為了讓太子殿下后悔 非訴女王 小情書 浮華背后 落春衫 【BL】男公關PUA實錄（追妻火葬場，H） 認錯人(1v2兄弟) 我被七個大佬一寵再寵 傲嬌大佬入我懷牧沉沉陸謹之 女配的錦繡人生[快穿] 艷雀 婚意正濃姜煙傅司眠 都市貴婿岳風柳萱 風樓斷翎傳 陸少床咚輕點撩！ 瘋狂敗家仔 幻瑾千容 她曾熱情似火 快穿之女配她翻盤了 穿書后我靠撩三皇子續命 他似星辰如約而至 狼親羊戚 嬌氣包人設崩了 指揮官大人帶崽上戀綜后爆紅 被皇帝讀心后寵冠六宮 吞天之主 寵妃她有美貌光環 總裁的神秘小嬌妻 超英的陰陽師房東[綜英美] 絕域孤雄之大漢耿恭傳 女尊：沒想到我的駙馬各個皆重生 扮演諸天神話 重生之寡人為后 團寵重生后她是太子心尖甜 空間之超級農業大亨 聽，蛋糕在說話 [HP]命運·千年篇 娛樂超級奶爸txt下載下 這豪門替身我當夠了 陸上行舟 星際修仙生活 魔女天嬌美人志 穿越之盛世修仙 大秦金榜：祖龍聽心聲把我曝光了 夜色撩人 夫夫同居日常 過度消費5t5后，我穿成了咒胎九相之母 今天不學習，明天變垃圾【向小圓】 白蘭地和二鍋頭 奈何天帝有病 生銹[男暗戀] 皇后天天想守寡 千年古尸愛上我 戚少的絕寵嬌妻 青梅青梅(百合ABO) 北枝寒 逃亡路上從未停止 半島二零一七 清穿之十四爺的小福晉 玫瑰色攻略(穿書) 天災降臨：我帶著空間囤貨十億 魔女小姐請自重 魔女擒夫記 在六零當全職繼母[系統] 農家福女有點甜 愛你在時光裏 辭職后，我要回村種紅薯 被網友吐槽蛋白粉死肌肉的我，把老虎制服了 【咒術回戰】無人知曉的夏天 鄉野小神醫楊凡李燦孫娜娜 磁場強者，打爆諸天 荒年 萬古大帝凌霄 幫主，別鬧！[網游] 漢宮椒房 驚！天降老公竟是首富 重生之商海縱橫 我的緋色人生 村色滿艷 穿成少年秦始皇的小宮女 掉馬后我和影帝he了 猛男就該生孩子 生活無處不歡樂 人在漫威編日記，正派反派全壞掉 身穿到ABO世界后 嫁督公 粉的CP成真了！ 女帝留下龍鳳胎，不知我舉世無敵 四合院之美好人生 In Memory 穿成婆婆，她帶著全家翻身 深夏的夏天 [咒乙]與他相識的日子 昏睡xp各類背景獨立小短篇 學渣要翻身[重生] 溯流者 翼吻晴空 | 仙道彰乙女向 招惹隔壁易哥我有錯 喬歲有座山 黑皇后[無限] 拜金女的腹黑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