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厚堯也不幫她,只指揮著幾個兄弟抬出一箱箱鞭炮煙火。
看著那一簇簇綻放的火苗,周芮拉緊鐘厚堯的手,想,有夫如此。足以。
這一剎那,周芮真的覺得,整個世界仿佛在用盡自己的全部力量綻放!
“砰!”
一聲響徹云霄的槍響,預(yù)示著一個開始,也是一個結(jié)束。
鐘厚堯在槍響那一瞬迅速把周芮護在懷中,往一旁躲去。其他兄弟紛紛抄上家伙就往外沖。
外面火花四濺,到處都有殘彈劃散開來,周芮分不清這射擊到底來自何方。她只覺得,在鐘厚堯的胸膛中,她很安心哪怕下一刻就會死去!
一片彈火中,只見幾個人跑過來,道,“幫主,兄弟們掩護你先行離開。”
黑暗中,周芮看不清鐘厚堯的神色,只聽得安靜了一會,也許是鐘厚堯在沈思,而后,他不容拒絕的開口道,“我從后面抄過去。”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已成定局。所有人沈默幾秒,而后一人道,“幫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鐘厚堯看著他手上的血漬,又看像前方,像是凝視,良久,他開口道,“兄弟們不能白死。”
周芮明白他的心,只緊握他的手。只見鐘厚堯側(cè)過臉,“你,離開。”
他們對視數(shù)秒。
不知周芮哪裏來的勇氣,掙開他的手,倔強道,“我不。”
鐘厚堯目光沈了沈,而后道:“躲著,不要出現(xiàn)。”
“你們兩個,照顧好她。你們兩個,跟我走。”
“是,幫主。”
鐘厚堯扯過她,緊緊抱在懷中,鼻尖傳來周芮似有若無的發(fā)香。
“我在這裏等你回來。”周芮突然喊道,而后堅定的重覆一遍,“就在這裏。”
鐘厚堯腳步一頓,并未回頭。
不知過了多久,槍聲漸漸熄滅,偶爾傳來一兩聲槍鳴,像是悲嚎。
周芮躲在一堆貨物后面,她的身邊早已沒有人,外面的槍聲漸漸熄滅,她想出去看看,看他是否還活著,若是他死了,那自己也要看到,哪怕是死。
想著,她探出頭,看著鐘厚堯朝著這個方向走來,她笑著伸出手。
“小心!”
“砰!”
“啪啪啪啪啪……”
周芮被鐘厚堯撲倒在地,整個人裹在他的懷抱中,周芮呼吸有點困難,只聽得砰砰的心跳聲,自己的和他的。交織在一起竟是如此的默契。
良久,周芮感覺到強烈的晃動,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人是鐘厚堯。
“沒事吧,周芮,周芮。”
“你回來了。”周芮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認真的看著他,像個孩子一般固執(zhí)。
看著周芮這個模樣,鐘厚堯松了一口氣,而后怒道,“怎么那么傻,傻站在那裏不出來,知不知道我再晚一分鐘你就沒命了!”
周芮吸吸鼻子,悶悶道,“不知道。”
鐘厚堯怒,幾近暴走,有史以來,周芮第一次見他沈著臉如此可怕,整張臉黑得簡直能滴水。
周芮委委屈屈的扭頭,“說好了在那裏等你。”
見他不說話,虎著一張臉瞪著自己,周芮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在走燙紅的鋼絲,心驚肉跳。
弱弱的拉拉他的衣袖,“下次我一定不會了。”
“還有下次?”
周芮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而后猛然意識到不對,大幅度甩動頭顱,扯著鐘厚堯衣袖,像是要急著證明自己,言語模糊不清,“沒,沒,不是,我是說,沒有下次了。”
鐘厚堯看著她,也不說話,周芮被他看得低下頭顱 。
“他們呢?”
周芮猛的一驚。
“就是我留給你的那兩個人。他們呢!”
周芮低下頭,低聲道,“我讓他幫你去了。”
見鐘厚堯懷疑的看著她,周芮趕緊道,“是我威脅他們的。”
鐘厚堯繼續(xù)看著她,仿佛在問怎么威脅的。
周芮心虛的移開目光,只見鐘厚堯一副你不說今天就別想離開的模樣,一狠心道,“我說,他們要是不去我就去。”
鐘厚堯只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簡直要被周芮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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