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言城和趙欣想都沒想就跑了過去，遠遠的看到巷子裏的小女兒衣衫不整的樣子，兩個人的心都要碎了，言城急忙邊奔邊脫了自己身上的短袖露出裏面穿的一件背心，哪還有剛才提到言歡說要收拾她的心思，他跑到了言歡身邊給她穿上，然后抬頭問剛才幫女兒的那個高個子的年輕人：“報警了嗎？”

陳列東被問的一楞，馬上搖頭：“還沒來得及報警。”

言歡過了剛才那股子瘋狂的勁兒了，看到旁邊的趙欣緊張的表情，握住自己肩頭的手都在抖，她輕聲的安慰：“爸，媽，我沒事兒，我還狠揍了這兩個垃圾！”說完她還扭頭給父母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笑顯得更凄慘了，一張煞白的小臉上全是冷汗，頭發也亂了，握著趙欣的手上全是汗，趙欣的眼淚馬上就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言城此刻哪顧得這么多，看言歡穿上了自己的短袖趙欣過來緊抱著言歡后，他扭頭又給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屁股上又補上了幾腳，然后急忙跑出這個小巷子找商店打電話報警。

言城夫妻兩個是跑著過來的，剩余的老家的那幫子人才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特別是老太太，一看這是剛才罵自己的那個丫頭片子被流氓侮辱了，她沖著站的離自己最近的小兒媳使了個眼色，后者仿佛怕別人不知道一樣的大聲喊道：“天啊，這是哪個臭流氓不要臉的對我侄女耍流氓啊，大家快來看啊，青天白日的就有人耍流氓了，這是多不要臉啊。”

趙欣一聽楞住了，她馬上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急忙松開了抱著言歡的手大步奔過去抬起右手就給還在叫嚷的小嬸一個耳光：“你鬼叫什么？深怕別人不知道我閨女不夠丟人是吧，我打死你個大嘴巴。”說完不等小嬸兒反應過來左手又抬起來給還在捂著右臉的她補一個耳光。

小嬸兒一下被打蒙了，趙欣平時在大家面前一直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示人，無論婆婆在她面前怎么諷刺她生不了兒子她也不生氣，大多時候還要微笑著應對，所以老家的人就以為她好欺負，誰也沒想到一向不聲不響的老實人打起人來也是毫不手軟。

老實人發脾氣震住了小嬸兒他們這些平輩和堂哥這些小輩的人，在旁邊的老太太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一點都不怕，她上來就以婆婆的身份罵趙欣：“老大媳婦，你有點長嫂的樣子嗎？歡歡小嬸兒也是心疼歡歡被嚇到了才叫起來。”

趙欣不等她繼續胡扯下去：“閉嘴，你們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還要作賤我女兒，你們都給我滾！歡歡的事兒不用你們管！”說完也不理這幫人了，轉頭就去安撫受驚嚇的女兒。

那幫人怎么可能現在就走，剛才他們受了言歡的罵，現在最想的就是留下來看言歡的笑話，特別是老太太，今天先是孫女毫不給她面子的數落了她一陣子，然后剛才一項逆來順受的大兒媳婦又吼了她，她這口氣別在胸口差點撅過去。

她完全忘了言歡無論怎么樣都是她的親孫女這件事兒，倒是要留下來看一下都被流氓扒了衣服的這個孫女怎么有臉去參加什么高考，到時候怎么嫁人，錯過了最后一班回村子裏的車她想其他人住旅館老大不至于不管自己。

其他人估計也是同樣的想法，都受了言歡的氣這個時候沒有落井下石已經不錯了，大家都想留下來看這個熱鬧，心裏都是幸災樂禍的想法。

言城報完警之后看言歡除了臉色有點白之外精神狀態還好，連哭都沒哭還在安慰一直掉眼淚的趙欣，這是繼今天中午言歡掀桌后給父親的第二次沖擊，他心裏想的是自己的小女兒真的長大了，隱隱的有一絲驕傲從心底浮上來，這要是個兒子該多好啊。

言城先是謝謝了陳列東和還站在旁邊發楞的楊雋，然后就上前問言歡剛才事情的經過，言歡對自己父母還算心平氣和的說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提到自己上前踹兩個人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她看到楊雋身子抖了一下，陳列東也側身抬頭看了一下天還摸了一下鼻子。

楊雋在警察來之前踟躕著過來和言城打招呼：“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言歡的同班同學，正好路過這邊看到這事兒，不過我剛才也沒幫上什么忙，都是剛才這位陳同學出手的，言歡要是沒什么事兒我先走了，警察來了要是問話的話這個陳同學更清楚，要是后面有什么事兒需要我幫忙的話就先走了。”

言城馬上又說了一些感謝的話，還說改天去楊雋家裏感謝他。

言歡冷笑了一聲：“楊雋，你先別走，躺在地上的這兩個人可是說了，這次是有人找他們專門賭我的。”其實言歡也不是十分的確認這次搶劫事件是不是他背后指使，但是她在聽了剛才黃毛的那句話之后直覺這件事兒不會這么簡單。

楊雋聽了內心一陣猛跳，強裝鎮定的回頭：“這樣等一下警察來了更是要他們調查清楚，快高考了還對你下手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你想一下平常有沒有得罪什么人啊？還有我聽說叔叔是做生意的，是不是生意場上得罪了什么人”他試圖把大家的註意力拉扯到言城的身上。

言歡沒理楊雋的詢問，只冷冷的看著他，言城此刻也沒心思想那么多還在安慰旁邊哭著的妻子，楊雋如斗敗的公雞一樣，看言歡不理自己也低下了頭。

很快這個片區的警察就過來了，他們毫不客氣的銬上了地上還在涌動著的刀疤和黃毛，后者的傷輕一點，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看到警察來也沒有害怕，大聲的咒罵著言歡：“這個賤人下手太狠了，她剛才要把老子的命根子給踩斷了！我要斷子絕孫了啊！”

警察怒斥他：“嘴巴干凈點！你們搶劫還有理了，人家小姑娘這叫正當防衛。”

最后言歡一家三口加上兩個流氓，還有陳列東和楊雋都跟著警察去了派出所問話，奶奶那一大幫人是在警察帶走人之后才離開，最后都去了旅館住，言城他們從派出所出來想起來家裏亂糟糟的還要休息就直接去了言歡外公外婆家了，讓老太太拉著女兒等到晚上十點沒看到人就只能悻悻的找個便宜的旅館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回去了，現在正是芒種的季節，地裏很多活要干呢，老太太本來不愿意回去，她越想越覺得言歡那丫頭這次的事情是遭到了報應，她中午吃飯的時候說了自己下午就遭殃了，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她不孝順了，但是想到出了這事兒，她就占了先機，她要回去好好的和兩個兒媳婦合計一下怎么讓言歡趕緊嫁出去，小兒媳婦剛還挨了老大媳婦的打，估計她心裏也恨上老大家兩母女了。

言歡本以為證據確鑿去了派出所就錄一個口供就可以回來了，誰知道那個刀疤到了被兩個警察夾起來從巷子口一直到派出所都疼的沒有站直，到了派出所也是直接就躺在地上了，嘴上嚷嚷著要告言歡故意殺人，言城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就緊急聯系了在城北派出所的刑警自己的大女兒，然后看刀疤躺在地嘴巴裏一直不干不凈的說自己被踢的要斷子絕孫了，他大聲的給民警說讓他們安排法醫來檢查一下。

結果很快就來了一個女法醫，看起來五六十的樣子刀疤在看到的時候眉頭就一皺：“我還是童子身這種老女人不配檢查我的身體，你們要找年輕漂亮的女法醫來給我檢查身體才行。”氣的旁邊的一個年輕的民警抬腿就要再給他兩腳后才老老實實的讓人推到法醫檢查室，很快就出結果了，沒大事兒，最多軟組織損傷，不過這樣一鬧言歡他們錄完口供出了派出所已經快晚上十二點了。

因為錄口供的過程有一段時間是兩個女民警單獨和言歡談的，她看楊雋不在場就說出了自己聽到的黃毛說的話和自己懷疑幕后有人指使這件事兒，兩位民警剛進來的時候言樂也到了，都是警察系統的就認識了一下，知道這是警察的妹妹，這個時候的警察很有集體感，看著言歡被欺負感覺就是自己的妹妹被欺負一樣，就拍胸脯保證一定會給言歡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言城對于今天對女兒出手相助的兩個年輕人是青睞有加，要不是言歡勸他們趕緊各回各家，估計他要和這兩個小伙子在警察門口磕頭拜把子了，最后還是言歡不咸不淡的說要趕緊回家睡覺大家才散了。

大家也是看言歡一絲毫沒有受驚嚇的樣子覺得都松了一口氣，但是言樂這次難得的和父母妹妹一起回了一趟家，到家都快凌晨一點了，父母都讓言歡趕緊去睡覺就當今天什么事兒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