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言歡急忙問趙欣怎么了，趙欣就劈裏啪啦的開始說：“這關系到你一輩子的幸福，雖然之前我和這個陳列東有一面之緣也表面上看這孩子還不錯，誰知道今天白天出去一打聽啊，竟然是個整天泡游戲廳的混混，他這樣怎么會有一點責任感。要我說昨天他帶來的那些禮物都不知道怎么來的呢。”

趙欣也以為自己的女兒不知道陳列東是什么樣的為人，是被騙了加上流言蜚語和婆婆的逼迫，言歡病急亂投醫急著嫁出去就隨便抓了一個人。她越想越生氣，最生的還是自己的婆婆崔老太的氣，要不是她三番五次的來家裏逼言歡嫁給這個嫁給那個，言歡也不會找這么一個人說要結婚。

一看趙欣的架勢，言歡就知道了這是出去不知道那個人嚼舌根說陳列東的壞話了，不過眼下最著急的是先穩住母親，別沖動了就悔婚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對象，別外人一兩句挑撥就黃了。

言歡問趙欣發生了什么事兒，原來趙欣出去給別人說小女兒訂婚的事兒，畢竟前段時間言歡出了那檔子事兒之后，整個教師家屬院裏傳什么的都有，她經常走出家門就看到三三兩兩的人竊竊私語，他看到趙欣后就做鳥獸裝散開，一看就是在說自己家裏的事兒，還絕對都沒有好話。

剛才她出去碰到了初三政治課老師朱老師，就情不自禁的說了小女兒要出嫁的事兒，畢竟在趙欣看來別人嫌棄壞了名聲的女兒找到了如意的丈夫，誰知道這個朱老師家裏有親戚在南邊的幸福村，她平日裏最看不慣的就是趙欣養尊處優的生活了，明明一個兒子沒給言城生，還整天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她之前就聽說過陳列東的各種事跡。

看趙欣揚眉吐氣的給自己說了陳列東的名字，她好不掩飾的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給趙欣說了陳列東都干過什么事兒，包括但不僅限于：耍流氓，泡游戲廳，打架骨折等等。

聽的趙欣眉頭皺越來越緊，她耐著性子聽完這個朱老師的話，回家對著言歡就是一頓輸出，言歡聽了前因后果之后先讓趙欣冷靜一下，給她倒杯涼白開降降火，然后讓她給解釋了游戲廳是工作，打架的事情是路見不平。

至于耍流氓，說實話言歡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是基于前世的印象還有接觸過的幾次，她肯定陳列東干不出耍流氓這事兒，所以她也只好肯定的說陳列東要是耍流氓了，現在還不被關起來，八十年代初的時候對耍流氓的定罪還是十分的嚴厲的，再說陳列東之前還救過自己，父親言城還曾經調查過他夸他是個肯吃苦的好小伙子呢。

好不容易勸了趙欣沒那么氣了，她想著還是找陳列東讓他和父親單獨解釋一下，不然父母心裏慪著氣，這結婚的日子更是遙遙無期了。

她穩住了趙欣之后，想起來自己連陳列東家裏的電話號碼都沒有，自己還要表現的腿摔斷了的樣子，只好打電話給好朋友何明月讓她來自己家裏一趟，然后安排好了后面的事情。

她不知道陳列東是怎么和言城解釋的，反正在父母背著自己嘀咕了幾天之后就沒再提退婚的事兒了，言歡也長出了一口氣，這期間堂哥言平來了家裏一次，一看就是替奶奶來打聽言歡的腿怎么樣，他看到言歡的左邊小腿纏著的繃帶還有聽說言歡的婚事定了下來也沒逗留多久。

言歡知道這是奶奶還不死心，堂哥急著走也是給老家的人通風報信呢，這后面不定還出什么幺蛾子，軟磨硬泡的給父母說結婚日期就定在十一，趙欣卻死活不同意，她想風風光光的把言歡嫁出去，覺得之前那件事兒言歡受了委屈要好好補償一下，而準備嫁妝是要時間的。

等下次媒人陳姨上門的時候，提出日子定在十一的時候，趙欣沒有答應，這下陳姨心裏更沒譜了，她回去就給陳列東說一定要做好婚前體檢，陳列東苦笑著說知道了，他還在發愁好多事情，首當其沖的就是還有兩個月結婚，但是言歡嫁過來自己家住的地方都沒有。

陳家一共就兩間房，本來是他自己一間，爺爺和妹妹一間，前年的時候妹妹十歲了他覺得和爺爺一直睡一間房不好，就把自己的房讓給了妹妹，他又不想和爺爺住一起，就在找人一起在廚房邊上建了一間小平房，說起來是一間房，其實面積十平米都不到，裏面除了一張一米寬的上下鋪上門睡人下面擺了一張桌子，還擺放著他平時搗鼓的做木工的工具。

他和言歡不是真結婚也不能真睡到一起，所以他思來想去定了日子只好就大刀闊斧的把下鋪的桌子拆了緊急做了一張床，剛開始是做的一米寬的，后來想起來外人看來兩個人可是真夫妻，兩個人躺一米的床也躺不下啊，只好又做了各抽拉式的床屜，拉開也有一米三五寬了。

除了睡覺的床，廚房也要重新弄一下，他們家現在還是燒的煤球，陰天下雨的話引火困難廚房裏就煙霧繚繞的，他覺得言歡那大小姐的做派估計后面做飯的事兒還是自己或者妹妹，想到這裏陳列東忽然想問自己一句，這平白無故的娶了神仙來家裏做什么，可是這個時候腦海裏又浮現出言歡期盼的眼神，他有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除了家裏的這些東西，他頭疼的是家裏沒有說得上話的長輩可以幫忙，他一個年輕小伙子也不知道結婚都要準備什么送什么給女方家，就之前給爺爺說了一下，爺爺如今身體大不如之前，腦袋也記不住人和事兒，他又不想去問隔壁的二叔二嬸。最后沒辦法還是要麻煩陳姨了。

好在陳姨熱心腸，這門婚事兒說起來也是她從頭就開始跟的，善始善終，她也就上心了，時不時的過來幫忙指點一下陳列東都要準備的東西。

言歡這邊終于覺得能松口氣的時候，奶奶又帶著兩個嬸子和小姑殺了過來，很多時候言歡就奇了怪了，這個時候按說是秋種的時候，老家幾年前剛把土地承包到戶這些親戚們按說應該又干不完的莊稼活，哪有動不動就來這裏找自己家麻煩的，農閑的時候經常過來說是串門走親戚，這地裏都忙成啥樣了這群女人還整天想著給自己添堵。

崔老太這次來是有幾個目的，第一個就是確認言歡的腿到底摔得怎么樣了，上次回村子裏之后，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嘴巴在村子裏到處宣揚說她這當奶奶的把親孫女都彼得跳樓了，還時不時的有人遇見她就問是不是被心虛，不然怎么不去城裏看跳樓的孫女了，聽說腿都斷了。

被說的臉都臊了的崔老太在猶豫的時候，聽大孫子言平傳來信說言歡的婚事定了，她如何還坐得住，她前幾天就托人去打聽言歡定的人家是什么樣的人家，昨天晚上得到消息，今天一大早就領著兒媳婦和女兒招搖過市的從村子裏出發了，逢人就說去城裏看孫女去。

等到了言城家裏的時候，言歡還躲在自己的房間裏，聽到聲音就急忙把旁邊的繃帶和鐵板綁到左腿上，在父親叫自己出去的時候才磨磨蹭蹭的出來。

崔老太今天來就是為了讓言歡嫁出去，看定了婚事的言歡也沒那么不順眼來，不過在看到言歡出來的時候還是一個撇了她一眼，又看到她纏著繃帶的左腿，準備開口罵言歡的話堵在來口裏。” 回頭自顧自的和坐在旁邊的言城提到陳列東的名聲不好的事兒，還好言城和陳列東之前溝通的清楚了，回答起來也沒有一點問題。

崔老太其實心裏樂呢，她最怕的就是言歡嫁一個厲害的將來過來和自己的親孫子們來搶言城的財產，她打聽出來的陳列東也是個一事無成還沒考上大學的混混，這樣她就放心了，她要是知道陳列東比那些讀過大學的還難纏，現在的她死活都不會同意言歡嫁過去的。

言歡猜到了奶奶心裏的想法，她不露聲色的冷笑了一下，真好玩，她不忍心打碎崔老太一副勝券在握的得意模樣，再給她兩年時間開心。

聽言城提到結婚日子還沒定，現在猶豫是十一還是春節，十一太趕了，崔老太一聽那這個事情宜早不宜次，她還怕過幾天大兒子一家反應過來陳列東不是好人的時候不同意這門婚事兒呢，怕夜長夢多，她就急忙給言城說就定在十一好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那個時候天氣不冷不熱適合擺酒席。

言歡看她比自己還猴急的樣子，逗了她一下：“可是國慶節結婚的話就兩個月，也不知道我的腿能不能好。”

“別聽人家說什么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年紀輕輕的一個月就能活蹦亂跳的。再說你現在的名聲什么樣，好不容易有一個小伙子同意娶你，你還不趕緊嫁了，萬一人家反悔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到墳頭。”崔老太不屑的瞪著言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