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蘇陌涵帶刺的話語，無塵卻是幽幽的嘆了口氣，低聲道：“今日，老衲喚施主來，只是想道個歉。”
“大師嚴重了，既是天命，大師該是問心無愧才是，何談道歉？還是說，大師終究是，心中有愧？”蘇陌涵不客氣的揭露，不是她毒舌，而是覺得莫名其妙。
這個老和尚，絕對不是道歉這么簡單，又拐什么彎子。
無塵對于蘇陌涵犀利的話語與有些意外，隨即又笑道：“老衲，心中著實有愧。”
“既然大師順應天命，又為何心中有愧？既是心中有愧，大師就只是放在心中嗎？”蘇陌涵再次反問，看著面前的老和尚，怎么都覺得虛偽。
無塵面色一滯，竟是一時無言。
蘇陌涵已經懶得廢話，當即站起沉聲道：“看來，大師已經沒有什么事情了，那小女子，就先告退了。”
蘇陌涵說著，微微頷首，抬步便走。
而身后無塵卻再次開口：“蘇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莫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老衲，會贖罪的。”
蘇陌涵卻是低笑出聲，語氣平靜：“敢問大師如何贖罪？前朝皇家上下幾十條人命，幸存的人中，除了我，男為奴，女為娼。大師說要贖罪，但是你，贖的起嗎？”
身后半響沒有動靜，蘇陌涵又沉聲道：“不過，這一切，也和我沒關系了，重生一世，國仇家恨對于我來說，已然是浮云。所以，就算是大師你心中有愧，也不該對我說，不如等到下面，與他們說。”
說完以后，蘇陌涵便就抬腳走出了草屋。
只留下身后，閉著眸子的無塵大師。
回到廂房，讓兩個丫鬟去休息，蘇陌涵也躺在了軟榻上。
半響，蹙眉捂著自己悶得生疼的胸口，面上卻是詫異。
她感覺很難受，也感覺到了恨意。
而這些情緒，不是屬于她的。
對于這些事情，她本就是一個旁觀者，不該有這些情緒。
也許，是這個身體的本能反應吧！
哎，她果然還是后居者，太容易受這個情緒所影響了。
這樣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蘇陌涵看著自己的雙手，沉聲道：“蘇陌涵，你已經死了，也不可能在復活。雖然我不能替你報仇，但是我占用了你的身體，這是事實，死對你來說，就是解脫，你且安心去吧，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
半響，身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真傻。
蘇陌涵自嘲一聲，閉上了眸子。
翌日一早，在貴妃哪里請了安，吃過朝飯，三人這才下山。
坐上了馬車，蘇陌涵大大的松了口氣，終于離開了這個地方。
蘇陌涵在馬車內坐著，兩個丫鬟在一旁為她扇著風。
回去的路程要一日半，要在馬車上呆一日多，可謂是相當的乏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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