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涵連忙走過去為他捏著肩膀，討好笑道：“老先生莫生氣，晚輩只是覺得，那些書簡直就是珍品，放那積灰可惜了，便就起了貪心。沒有告知老先生是晚輩的錯，今日晚輩多做幾個好菜，為先生賠罪。”
想起蘇陌涵的手藝，老頭不禁咽了咽口水，卻是低斥道：“既知不妥，為何不事先支會老夫，丫頭你這可是偷師學藝。”
蘇陌涵眸色輕閃，捶的更殷勤了些，而語氣也是理所當然：“老先生脾氣古怪，晚輩這不是怕老先生不答應，只能先斬后奏。而且我這每日醫(yī)藥費負著。還每日為老先生做下酒菜，總不能一點好處都不落吧，那晚輩就太虧了，所以這看幾本書，也不為過，您說是吧！”
“強詞奪理。”老頭哼一聲，氣勢卻弱了幾分，隨即又板起臉對著蘇陌涵教訓道：“你光看了有什么用，偷去的也學不了一成。”
話語中，有幾分貶低之意。
但是說的，卻也是實話，畢竟，那書，可是有幾十本，他可不信，蘇陌和能記全。
“老先生有所不知，晚輩習得過目不忘的本事，看過的都牢牢記在晚輩的腦海中。而且每種毒或者醫(yī)書上面都有老先生做的筆記，標的用量，實屬細心，說來，還要感謝老先生。”蘇陌涵輕笑解釋，只是那面上怎么看怎么嘚瑟。
老頭指著蘇陌涵，氣的胡子亂顫：“你你你，好個狡猾的丫頭，老夫我這一輩子的心血，兩三天便被你吞了。”
“老先生莫氣，是晚輩不好，占了老先生的便宜。”蘇陌涵也不矯情，當即倒了一杯酒對著老頭下跪叩頭：“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老頭一愣，繼而扭頭冷哼：“老夫不收徒弟，你快起來。”
蘇陌涵并不慌張，只是笑的愈發(fā)燦爛：“真的？老先生，晚輩已經學了藝。按理說，也是老先生的半個徒弟，若是老先生認了晚輩，這以后每逢年過節(jié)，說不定還能享到晚輩的孝心。這若是不認晚輩，晚輩也沒辦法，只能認了，就當拜了書當師傅。”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老頭橫了蘇陌涵一眼，將酒杯奪下一飲而盡，隨即沉聲道：“記好了，逢年過節(jié)必須獻上孝心，禮也不能少了，否則就是大逆不道，欺師滅祖。”
“是，是，徒兒明白。”蘇陌涵連連應下，這幾日也摸透了老頭的脾氣，刀子嘴豆腐心。
她知道，每日蒼云送來的傷膏都是老頭子讓送來的，還偏偏裝作一副壞人模樣。
見蘇陌涵如此乖巧，老頭面上也柔和不少，卻是沉聲道：“這些，可都是老夫我的心血，但是你既入了我的門，就要遵循老夫的規(guī)矩。不醫(yī)惡人，不毒好人。而這善惡，卻沒有界限，一切，全憑你的內心分辨。不過你若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老夫就算是死了，也會讓云兒取了你的性命，以免你臟了師門，壞了老夫的名聲。”
蘇陌涵一聽，便就知道，這老頭，果然是大有來頭。
蘇陌涵為他捏著腿，淺笑問道：“那師父，我們這是什么門派啊！”
“什么什么門派，無門無派，老夫我也不過是鄉(xiāng)野村醫(yī)。”老頭哈哈大笑，飲了一口酒，但是那面前，卻多少有些落寞。
蘇陌涵見他不愿說，也不強迫，只是笑道：“師父等著，徒兒去做幾個好菜，而師父下酒。”
說著站起，抬步朝廚房走去。
婦人見此，連忙走過來笑道：“陌涵啊，我來就行了，你去歇著。”
“不用，師娘，我來吧！”蘇陌涵輕笑，一聲師娘讓婦人意外。
蘇陌涵兩頰緋紅，淺笑解釋：“我偷看了師傅的書，方才拜了師傅。”
“原來是這樣啊。”婦人輕笑，看了一眼曬著太陽的老頭輕笑道：“這個脾氣倔強的老頭子竟然收了你做徒弟，看來是真的很喜歡你。”
蘇陌涵也禮貌淺笑，卻是試探問道：“師傅很厲害，可是雖然拜了師傅，師傅卻不愿意說是何門何派。”
若是老頭是普通的鄉(xiāng)野村醫(yī)，她才不信。
婦人聞言面上笑容逐漸消失，嘆了口氣低聲道：“往事老頭不愿意提了，陌涵你就不用深究了。這個老頭子啊，年輕時在江湖上的名聲可是不好的狠，一生用毒，自以為是天下第一，可是一次，敗在同行手中，那次很是慘烈，自己最好的兄弟為救他也死了。自此之后，我們便就隱居在了這里，也算是樂得自在。”
原來是這樣。
蘇陌涵眸色輕閃，繼而輕笑道：“師母，既然算是傷心事，那便不要提了，我想為師傅做些下酒菜，師母在一旁歇著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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