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豬隊友
陳夕是瀾海千名員工中的一個,沒有突出的工作成績、沒有傲人的談判氣場、沒有廣泛的社交人脈,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銷售而已。
若非要在陳夕身上挑閃光點,那或許就是他的外貌了。陳夕屬于那種第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的類型,不是因為他長得有多好看,而是因為他看上去很軟很好欺負(fù)。
他的臉談不上精雕玉琢,只是面部線條輪廓比較和諧。他的五官也不似林奕然那樣出眾,只是乍眼一看給人清秀的感覺,看上去像陽光青春的男大生,還有人誤將他認(rèn)作高中生。因為他渾身沒二兩肉,臉卻肉嘟嘟的掛著嬰兒肥,看上去確實比實際年齡小很多。
做銷售的忌諱看著小、不專業(yè),陳夕這半年雖然努力往成熟上打扮,穿西裝打領(lǐng)帶,但客戶對他的第一印象依舊是:好拿捏的軟柿子。
小型會議室裏沒有桌子,投影儀半年沒開遙控器都找不到了,座椅是塑料的,寒酸又簡陋完全不符合ka逼格。但誰都沒提要換新的會議室,畢竟ka一年開不上幾次會,好的會議室還是給喜歡經(jīng)常開會的商務(wù)洗腦用吧。
“小陳!”張元吉對陳夕招手,拍拍身邊的空座兒。他倆中午經(jīng)常一起吃飯,陳夕托他找過人,他讓陳夕處理過簽約流程,關(guān)系不錯。
陳夕剛走得太快不小心又閃到腰,咬牙踱步過去,盡量讓自己的姿態(tài)看上去正常。
小會議室的塑料座椅,比大會議室的膠皮座椅硬好多,陳夕剛坐下臉色就變了。他的皮膚很白,脖頸殘留的曖昧紅痕在衣領(lǐng)下非常突兀,張元吉偏頭問他:“脖子怎么搞的?”
“被狗咬的?!标愊Π杨I(lǐng)口立起來,欲蓋彌彰。
這印子昨天還不在,過一晚上就出來了,你大半夜上哪找野狗?張元吉看破不說破,心照不宣地轉(zhuǎn)了個話題:“早上遲到了?”
“沒,就是晚了一小會兒,坐后排了?!?
“還沒緩過來?”張元吉見陳夕臉色不對,心想:喝成那熊樣兒還去搞,小伙兒玩挺野啊。
昨夜ka慶功宴,更準(zhǔn)確地說是林奕然的慶功宴。叱咤風(fēng)云的談判高手歷經(jīng)數(shù)月,終于拿到甲方千萬級廣告營銷費用,俞城ka也因為這一單拿到了瀾海集團(tuán)的激勵獎金。
瀾海有規(guī)定,激勵獎金必須在一周內(nèi)使用,憑發(fā)票報銷。林奕然月底一直在跑項目,ka其它人也不好趁主角不在把錢花了,只能等。終于等到月初周休,在昨天舉辦了這場慶功宴。
報銷憑證上寫作:慶功宴,讀作:頂額花錢宴。
一群人吃完酒宴去ktv接檔繼續(xù)喝,酒水專挑貴的拿,勢必要把激勵額花光。幾個女生熬不住中途撤了,剩下幾個大老爺們掄起膀子對瓶吹。
沒了女生,男生說話沒了顧慮,什么葷話臟話都往外說,場面一度混亂不堪。張元吉最后喝多了,斷片了,挺多事情記不清,今早起來在家,發(fā)現(xiàn)下身空嘮嘮的,伸手一摸——特么的外褲還在,褲衩兒喝丟了!
ka關(guān)系戶張元吉最要的就是臉面,當(dāng)然不可能問陳夕“看沒看到我內(nèi)褲?”,陳夕也不可能主動提“你昨天竄稀了,后來怎么回家的?”
有些事兒,看破不能說破,倆人本著“你知道我知道我們都不知道”的處事原則,巧妙地維持友誼。
陳夕轉(zhuǎn)念一想:要不是你拉胯竄稀,我和林奕然絕對滾不到床上去。
都怪你這豬隊友!
昨夜太多巧合,太多偶然,陳夕直到現(xiàn)在回想依然覺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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