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公主。前些日子,你還教訓了奴婢了。怎才幾日的工夫,就輪到你坐不住了。太醫說了哦:勿愁思,勿哀傷,勿動氣,好生靜養。還有,這可是公主你答應奴婢的。”
聽得這話,平陽抬眼瞪了瞪言語明顯有些幸災樂禍的憐煙,勉強斂去面上的揾色,皺了皺眉,微微嘆了口氣,問道:“那老家伙還縮在王府裏閉門謝客嘛?當真不愿再接兵權?”
“噗,公主,莫氣,稍安毋躁,稍安毋躁。你質問奴婢也沒用呀,反正,白萱碰了好幾次閉門羹了,只是今日王府那傳來了句話……奴婢……”
“甚么話,吞吞吐吐的做甚么?快說,老家伙這陣子氣我的還少嘛?”
“慶山王爺他說:好容易接回來老王妃,還有他的嫡孫兒與兒媳婦,如今子孫環繞,共享天倫。想著多些日子陪陪家中妻妾,含飴弄孫,寵溺幺兒,暫時沒空?!?
“……”
聞言,平陽秀眸瞇了瞇,氣紅了臉,只覺慶山王這老家伙的臉皮堪比城墻厚,整個一為老不尊的滾刀肉,抬首瞪了眼兀自拼命忍笑的憐煙,冷哼了一聲,翻身朝裏蓋被睡覺。
憐煙立在邊上,忍笑了會,俯身掖好了被角,放下紗帳,方才躡著手腳輕步轉身離開。
走到門邊,回身瞧了瞧,不覺捂嘴再次笑出了聲。原她是不相信慶山王的,以為他答應公主只是權宜之計,心中必有內鬼。可不曾想,慶山王當真想開了,迅速撒手撤退不算,甚至主動揭發自己與過去一眾同黨的罪狀,消息傳來,她開始也與旁人一般,很是開心,甚至樂見其成。
不曾想,公主卻是勃然大怒,又是摔碗,又是砸瓶,直罵慶山王是個為老不尊的老匹夫,甚么大度,根本是索性跳出局,還不忘回頭攪渾水,趁著熱鬧,邊上喝茶看好戲。
她先是不明白,可底下的一些事情,自己總算意會出了點味來。
慶山王爺真的是讓賢,不假,也確實是和解了。但是,他卻是徹底的甩手不干。這便罷了,他居然……噗,該怎么說才好了,就像一個人要離家出遠門,臨走了,卻還不忘回身朝爐膛裏加把火,火上加油,油鍋裏澆點水,偏偏每次還剛剛好地拿捏好度,惹了一堆麻煩,卻又不是太打緊的。
一來二去,憐煙總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擺明了就是要李家的這些晚輩難堪,他老人家不是好欺負的,如今不僅暫時甩手閑著看戲,還正好來消遣且消氣解恨。
幾次三番下來,公主好像也察覺到了慶山王的真實意圖,態度由開始的勃然大怒到現在幾乎不怎么吭聲,兀自生悶氣。
呵呵,如此的大逆轉,憐煙不知道是該笑好,還是該愁的好。只得笑一笑,搖搖頭,只盼慶山王他老人家可以早點消氣,與公主真的握手言和。
思及此,憐煙嚇了一跳,掩口低首思索了好一會兒,突然像是想到了甚么,嘴角噙起抹釋然的微笑,也許慶山王這么做,才是真的想與公主好好和解,也當真難為了他老人家。
藩鎮割據,風雨飄搖,曾經為皇位爭斗到你死我亡地步的兩個人要想徹底摒棄彼此的隔閡,握手言和,還是要走上一段彼此磨合融洽的荊棘之路的。
老天爺,但愿她想得是對的,慶山王不是甩手不干撇清關系,而是徹底想讓公主與他放下往日的成見仇怨,握手和解,一致對外。
慶山王府,東院主屋,慶山王妃莊氏慈愛地淺笑著,手裏拿著撥浪鼓,抱哄著嗷嗷哭泣的小乖孫。慶山王一臉笑呵呵,不顧邊上人的勸說,兀自手忙腳亂地給自己的寶貝老幺兒——李從賢換著尿布。
新側妃李氏相貌尚可,慈眉善目,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手持針線,正低首忙著做娃兒的滿月虎頭小鞋,眉眼嘴角掩不住的幸福甜意。
慶山王的愛妾綠蕊,則一邊幫著做小衣,不時抬眼瞧一瞧王爺的手忙腳亂,然后,垂下螓首,兀自捂嘴偷笑著。
還真是妻妾和睦,子孫環繞膝下,天倫之樂。
好容易給孩子換好了尿布,小家伙扭扭身子,哇的一嗓子哭鬧起來,只鬧得李思諫哄得手忙腳亂,滿頭大汗,一番查看,既不是餓了,也不是尿布沒包好,卻就是哭鬧不休。
這一下,幾個帶孩子沒甚么經驗的大人就都緊張了,只得齊齊湊了過去查看??刹辉?,本已不哭鬧的小乖孫一看眾人的目光都給另一個小家伙吸引去了,嘟起小嘴呢喃了會,瞧沒人搭理他,撇了撇小唇,索性扯開嗓子跟著一起嚎哭起來,一下子炸鍋了,幾個大人哄他也不是,哄他又不是,只得來回逗弄,屋裏好不熱鬧。
兩位奶母瞧不下去了,互相對看了眼,各自上前抱開,哄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邊上的侍婢適時遞上濕帕子、茶水,給幾個主子擦汗潤嗓。
李思諫坐在圈椅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算喘過氣來,回神后,當即扭首與元配莊氏訴苦道:“夫人呀,虧得從讓是懂事后才回到咱身邊的。本王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唉,太吵,實在是太吵了。哭得本王耳邊現在都帶回音了,咱老幺兒、乖孫兒將來肯定出息,瞧,底氣多足?!?
慶山王妃莊氏端著茶盞慢呷了口,朝邊上使了個眼色,待眾人都離開時,方才放下茶盞,沒好氣地掀眼瞪了下這說話沒心沒肝的男人,輕嗤道:“也沒非讓你自己親自來帶孩子,抱怨的甚么。怎么,當真就打算這么下去了。都這些日子了,你的那些火氣也該消的差不多了。”
被元配沒好臉地當面狠揭了瘡疤,慶山王李思諫面色微變了下,也沒好臉色地回瞪了莊氏一眼,回道:“怎么,平陽毛丫頭手腳都動到你這來了,不聽,婦人家,懂甚么,朝廷大事,是你個婦孺可以插嘴的。”
“你……好,當真我老了,年老色衰,入不得王爺的眼了。妮兒說的一點沒錯,還真是老不羞,為老不尊。登鼻子上臉,死皮賴臉的滾刀肉。
也不知道是誰,年輕的侍候誰整日地騎個高頭大馬守在別人家府門口七天七夜,拿著刀劍逼親的。這些年,還當你變了,呿,老樣子,還是那死德行?!?
聽得這話,李思諫氣得個臉紅脖子粗,兩眼瞪得個牛眼似的,對于元配的指責,卻是啞口無言。
扭身忍了會氣,回身細細地打量了會莊氏,突然伸手握住對方的手,微微嘆息道:“都老了,別說本王,你也是,寺廟門口那一晃眼,還當是個溫柔俏佳人,娶過來才知道,悍婦,悍婦呀。”
“你……”
“元容,這些年辛苦你了。本王,不,我,以后我會多陪陪你,好好補償……”
莊氏面色一紅,兀自抽回手,怒嗔了眼這老不羞,回道:“行了,左顧而言他,我不管便是。你也是,既然都決定退出了,就……隨你,斗氣歸斗氣,別耽誤了正事。”
“知道,一會帶著小乖孫,老幺兒進宮看母后,你與我一起,如何?”
“好。那我這就去準備。你就這,先歇息一會。”
莊氏說著,起身出了門。
慶山王皺了皺眉,兀自發了會楞,待想通了,釋然地笑了笑,便起身去內室歇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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