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嚼著肉包子到處尋著小紅,小紅現(xiàn)在忙的不得了,起的比自己早睡得比自己晚。今早自己還在睡著時就跟著三娘去了碼頭查看送往江南的綢布。
包子吃完了一個,正待把另一個送進(jìn)肚子裏時,看到疾步走來的常青。
“阿福姐口下留情!”
福生皺皺眉頭,等著常青走近。
“阿福姐,謝謝了!”
常青一把抓過肉包子在福生疑惑走神之際把包子一口填進(jìn)嘴裏。福生嘴角抽動一下,有些郁悶,自己還沒吃夠呢。常青口齒含糊的問:“還有嗎?”福生咬牙切齒,沒有了。
三娘和小紅從碼頭回來時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兩人都餓得兩眼發(fā)綠。劉嬸從家中做好飯帶到芙蓉齋剛好趕上兩人洗漱完畢,福生還沒有機(jī)會看看做了什么,飯菜便被她們掃蕩一空。
福生看看桌上的殘羹剩飯,郁悶升級。
今天怎么誰都來和我搶東西吃啊??
······
吃過午飯養(yǎng)足精神三娘為大家?guī)砹艘粋€喜憂參半的消息。太后生辰將近,皇上命芙蓉齋在太后生辰之前趕制出一件宮袍。喜,是芙蓉齋得到了皇上的重用;優(yōu),也是芙蓉齋得到了皇上的重用,這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三娘要盡快帶幾人進(jìn)宮為太后量下身體尺寸和記下喜好,三娘選定了經(jīng)驗(yàn)不足但機(jī)靈聰穎的小紅,思量一下,又把福生帶上。
兩人得到消息時都大吃一驚。進(jìn)宮的前一夜緊張的錯誤不斷,小紅打碎了幾個碗,福生被走了無數(shù)遍的門檻絆倒,兩人一夜沒睡踏實(shí)第二天起來都一雙熊貓眼。
“小紅,我有點(diǎn)怕。”
“阿福,你不誠實(shí)。應(yīng)該是我很怕。”
“小紅,我從來沒想過能進(jìn)到皇宮裏面去。”
“阿福,我也在像做夢。”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傻話,三娘穿一身簡單大方的珠白色襦裙,長發(fā)整齊的挽至腦后,略施淡妝,踱著蓮步裊娜而來。福生和小紅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不可思議。
“三娘?”小紅叫。
三娘抿唇一笑,鵝頸微垂,眉目嬌羞流轉(zhuǎn),抬起右手將手帕掩到臉前。
福生小紅目瞪口呆,這、這是三娘?
“看什么看?快走!”
兩人在三娘兇神惡煞的吆喝聲回過神,相視一眼,整整衣裳跟上。
這才是三娘啊。
幾人在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去了鳳眠宮,太后的寢宮。
皇宮對三娘來說談不上陌生,甚至是熟悉的。
“三娘,我好緊張。”小紅怯怯的小聲對三娘說。
三娘不動聲色的斜眼白了小紅一下,唇動無聲,“出息。”
小紅羞愧地低低頭,努力平覆心中的忐忑不安。而福生的緊張不安早就在見到三娘這一身優(yōu)雅恬靜的行頭和怪異的舉止中散盡,只剩下滿滿的好奇。
幾人靜靜的在宮門口候著,福生有些無聊的轉(zhuǎn)轉(zhuǎn)眼睛,不一會就見一個小太監(jiān)來召喚她們進(jìn)去。按照三娘昨夜教給她們的禮節(jié)給太后恭敬的行了禮,剩下的就教給三娘了。
就在三娘和太后說話間,福生禁不住好奇心驅(qū)使,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太后一眼。
有些老了。據(jù)三娘的描述,太后和溫夫人是同歲的,可溫夫人四十歲的年齡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而太后,看起來竟有五十幾歲,看來這太后當(dāng)?shù)囊膊皇翘菀装 ?
福生在心中暗暗感嘆。
三娘老道熟練的和太后及身邊的嬤嬤打著交道,看的福生不禁又感嘆一聲。
精確地記下了太后的制衣尺寸和喜好,她們的任務(wù)就算完成了。三人正要告辭退下,皇上駕到了。
······
這可是皇上啊。
福生心中的興奮和好奇勁兒源源不斷的涌出。恭敬的行了禮退到大殿的一邊,等待皇上講話。
先是皇上給太后請了安,隨后熟悉的低沈溫和的聲音把福生定住了。
是他。
一旁的小紅輕輕地拉拉福生的袖子,福生余光看看她,小紅眼中有興奮和疑惑。
一股和煦的目光向她看來,像微風(fēng)掃過臉頰一樣,癢癢的。福生沒有抬頭看他,握握拳頭,咽了咽口水。
在太后的示意下三人在嬤嬤的帶領(lǐng)下離開了,出了宮門幾人都長舒口氣。
小紅興奮地抓住福生的袖子,急切的扭頭向三娘尋求答案,“是我們溫先生!他怎么會在皇宮?簡直像變了一個人啊!”
福生沒有在意三娘對小紅的回答,她把小紅的感嘆聽進(jìn)了耳朵裏。丞相和鄉(xiāng)下的教書先生,當(dāng)然是變了一個人啊。呆呆的站在紅墻黃瓦的宮墻外,福生細(xì)細(xì)的回想剛才轉(zhuǎn)身離開的一瞬自己忍不住抬頭看向溫戈的那一眼,是不同,大大的不同啊,溫先生,溫家少爺,我朝丞相。一身暗紫色朝服筆挺整齊的穿在他身上,絲毫不顯沈悶,反倒看起來雍容閑雅器宇軒昂,目光睿智坦誠,身上那股自信和氣度完全沒有被身邊的九五之尊掩下去。
這個,是我們認(rèn)識的溫先生嗎?
還有,他一定看見我了吧,那么,他會不會來找我?他會猜到我為什么來嗎?
福生有些失落和仿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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