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卿被他噎得一愣。下不來臺之余，他的眼底還露出幾分揶揄的笑意。
她氣得牙癢癢，又找不著話反駁他，絞盡了腦汁，把身子一扭，道:“探花郎有什么了不起的？讀了那么多年孔孟圣賢書，還不是連幾個除了姿色一無是處的男人都嫉妒，表面上看著老實，背地里卻盡使些花招。”
裴容鈞沒想到她竟學會了以牙還牙，掀起他的老底來了，還這般猝不及防的，脖子都漲紅了。
“要我說，你若真的羨慕他們，想同他們一樣侍奉我左右，直接與我說一聲就成了，大可不必如此。說不定，我看在你探花郎的身份上，還能讓你插個隊呢，你說是不是？”
裴容鈞從后頭一把抱住她，把臉埋在她脖頸間，求饒道:“早從柳兒那知道你都想起來了，就不該還想著戲弄你。我知道錯了，不該瞧不起夫人的學問，夫人放過我吧。”
林宛卿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嘟囔道:“算你識相。”
這場口水仗勝得容易，卻都是林宛卿胡縐縐來的。
當年她暗地里得知父皇遣散東宮里的男寵，是為裴容鈞大力彈劾，還當他真的一心為了東越的未來著想，雖在心里抱怨過他老古板，但也沒有真的責怪過他。
而那件不起眼的小事若放到今日來看，就有兩種意思了，至于究竟是哪一種，亦或是兩種都有，林宛卿倒不怎么確定。
“你同我說實話，你真的羨慕過他們嗎？”林宛卿扭過頭，好奇地看著他。
今時不同往日，裴容鈞早已被林宛卿寵壞了，也早忘了自己從前愛的是如何卑微，因而斷然不好意思親口承認，神思一轉，指了指她身旁的兩個孩子，故作驚訝:“快看。”
林宛卿立馬轉過頭去，只見小玥兒抓住了老二的脖子，一個勁地把他往自己身上拖，似乎是想學著乳娘喂奶的姿勢抱他，卻反勒得孩子脖子發白，嚇得林宛卿呼吸一滯，趕忙把孩子抱了過來。
“玥兒，不能這樣抱弟弟。”
剛出生的小家伙，腦袋和脖子最是脆弱，可千萬經不得玥兒這樣拖拽。
玥兒坐在原地，伸著兩只腳丫子，茫然無措地望著母親。
林宛卿見狀，就把襁褓放到玥兒的腿上，一只手幫她扶著老二的后腦勺，防止他垂下去。
玥兒果然笑了起來，兩只小肉手輕拍著小被子，腳丫子也一晃一晃的，很是高興。過了一會，又慢慢低下頭，在弟弟的額頭上輕輕碰了碰，指著親過的地方和母親說:“奶奶。”
還在喝奶的孩子，身上都有一股好聞的奶味。林宛卿就問她:“弟弟香不香？”
玥兒眼睛一亮，篤定地點了點頭:“香。”
裴容鈞見妻子順利被轉移了注意力，松了口氣，想進一步讓她忘了方才那事，就問:“你有想過老二的乳名該取什么好么？”
林宛卿道:“這不是等著你來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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