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衍猛地使了力推開了楚恒,緊接著腳下的步子踏得虛幻飄渺,胳膊肘壓在了楚恒咽喉上。
為了掙脫楚恒占上風,周清衍連輕功都使出來了。
楚恒不得已側身避開。
周清衍則是趁機跳到了他背上,轄制后者。
楚恒嚇了一跳:“可別摔下來。”
男人選擇放棄抵抗,手拖著周清衍大腿,把他往上拖了拖。
周清衍眉峰挑高:“誰叫誰相公?”
楚恒嗓音里有明顯的無奈:“我叫阿衍相公。”
周清衍滿意地應了一聲。
真要拼實力,現在的周清衍比不上楚恒,誰叫后者關心則亂,索性由著他。
這混蛋玩意一點都不覺得羞恥。
楚恒把人穩當地放下來。
周清衍想起他來此地最根本的目的:“我的禮物呢?”
楚恒嗓音里充斥著些許無奈,眸子卻閃著輝光:“小財迷。”
周清衍哼唧了一聲:“古人云,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銀錢······這,這是什么?”
周清衍調侃的話盡數咽了回去,直愣愣地看著楚恒手中的匣子。
這是個女兒家的首飾盒,很小但匣子四周都雕刻成精美的花紋——一眼就能看出匣子的華貴精細。可能是有些年頭,四個角都有些磨損,浮雕也隱隱褪了色。
但周清衍仍舊震驚不已。
這是楚夫人生前的首飾盒,從娘家帶來的嫁妝,后來楚恒的奶奶楚夫人的婆婆又往里面添了些東西。
楚恒打開盒子:“只怕阿衍要失望了,這里面的東西可不值多少價。”
男人邊說邊拿出一個鐲子——金做底玉鑲邊,刻著八個大字:平安喜樂,百歲無憂,過去了那么多年,這幾個字依舊清晰可見,可見當年工匠費了不少功夫。
這字也是有講究的,用的是當年儒學大師的字跡,一撇一捺都勁道有力,沉穩大氣。
這世上的好東西周清衍見過不少,這件東西若真比起價值當真是上不得臺面。
楚恒輕輕抹掉上面細微的灰塵,隨即小心將它戴在周清衍的手上——有些小了。
楚恒見狀嘆了口氣頗為無奈:“這是楚家歷代傳媳不傳兒的傳家寶,我保存至今只欲給相守一生之人。”
男人想了想,索性拿出了一截紅繩,將鐲子穿起來給周清衍戴上:“你自幼在楚家長大,又見過了我阿爹阿娘,便算做我楚家的人了。”
周清衍摸著胸前的鐲子,心中隱約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覺——仿佛某艘漂洋過海的小船終于找到了陸地。
楚恒把人摟住:“我這幾日又想了想,還是沒忍住。”
“沒忍住什么?”
“我想與你光明正大地成親,就在這里。”楚恒說道,“本來想立了功業再成親,可后來又害怕你被別人搶走了,還是先抓緊帶回家才是正經。”
周清衍聽著聽著秀氣好看的眉峰一挑,戲謔地笑笑。
楚恒:“我已經安排好了,一月后,這里,我們成親。”
彼時海棠花開,眾賓歡慶,敲鑼打鼓,讓所有人都來見證這場親事。
周清衍:“你說成親就成親?”
楚恒連忙吻了吻周清衍柔軟的唇,眼含笑意。
周清衍嘴唇殷紅:“我才不······”
楚恒沒等周清衍說完,一口含住了這張喋喋不休的嘴。這次的吻就比上一次的深了許多,暴風狂雨席卷了周清衍。
周清衍被親的腿軟,最后被楚恒背出了聽風閣。
周清衍打了個哈欠:“成親前我還有件事要辦?”
楚恒很了解他的想法:“崔應?”
周清衍點頭:“嗯。”
他費盡千辛萬苦來了江南東路不是來和崔正紀婉柔玩鬧的,當年楚府滅門的知情人崔應才是目標。
無論如何,都得和過去做一場了斷。
翌日一早,周清衍沒有遞帖子,徑直去了崔府。
崔府的看門小廝一見他就嚇得魂不守舍:“國,國,國師大人萬歲!”
周清衍看也沒看他,徑直進了府,崔府內在的陳設可比潘家紀家奢華多了,連院子里做事的低等丫鬟都帶著步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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