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太子然堅持說軍中無王公貴族,暴鳶身為主帥,理應東向坐,自己南向坐即可。一番言語,倒是讓一干千人將心中贊嘆不已。原以為太子然不過夸夸其談,善于煽動人心。不料其謙謙有禮,毫無王公貴族的傲氣,倒也贏的不少校尉、軍侯的好感。
“公子,四萬大軍已集結完畢。一萬材士,三萬精壯士卒。您看明日何時出征呢?”暴鳶身為主將,至少是名義上的,首先出聲問道。
“這事我已請教父王與太卜,明日巳時祭祀祖先、社稷后即刻出征?!碧尤缓皖亹偵鼗氐?。
“趁著大家都在,我先說下此次出征的安排。騎兵一萬,步兵三萬。其中三千重騎,配重鎧、長槍,寶劍,騎弩;七千輕騎,配皮甲、騎弩、長槍。兩萬步兵,配長戈、盾牌;一萬步兵,配步弩,寶劍?!?
宣布完大軍的組成,太子然繼續言道:“此次救援華陽不比往常,我在這里言明軍紀: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殺!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殺!夜傳刁斗,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殺!多出怨言,不聽約束,更教難制,殺!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馳突軍門,殺!”
連續的幾個殺字使得氣氛頓時一緊,眾多將領包括主帥暴鳶也都意識到太子然這次是動真格的了,當下也是應道:“喏!”
“公子,不要派一些車兵嗎?”暴鳶出言問道。
這也是很多人的疑惑,畢竟車兵的沖擊性是無可比擬的。雖然漸漸為騎兵所取代,可是在某些時候,卻可以發揮比騎兵更大的作用!
“不必了。如今大雪封路,道路難行。只準備百輛車子運送箭矢、糧草即可。”太子然從后世了解到車兵早已落伍,等戰后把馬鞍發明出來,自己就要組建重騎兵、輕騎兵橫行天下。車兵這些古董還是拿去護送輜重吧!
“公子,那弩我們是不是多帶些呢,尤其是大型弩?”聽到此次出征無大型弩,一個校尉建yi道。畢竟韓國以往的戰爭都是攜帶大量弩,依仗著超遠的射程拒敵于射程之外。一旦被敵軍迫近,往往不戰自潰。
“暴將軍”,太子然頓了頓,“各位,此戰對于大型弩的使用不會太多,一萬騎弩,三萬步弩足夠。長戈兵的訓練等明日出征我會交代各位,還望各位配合!”
“愿為公子效死!”
次日,在丞相張平、客卿陳筮等一干大臣的見證下,莊重肅穆的祭祀社稷、告慰宗廟后,太子然站在高臺做了最后的一番動員,
“將士們,別的話我也不多說。趙國、魏國已經打到我們家門口了,我們該怎么辦?”
“戰!戰!戰!”回答太子然的是一陣怒吼。
“趙國、魏國想霸占我們的土地,欺辱我們的親人,我們該怎么辦?”
“殺!殺!殺!”回答太子然的是一陣吶喊。
“那你們告su我,你們有沒有信心打贏?韓國是不是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
“好!將士們。出征!”太子然意氣風發地吼道。
隨后一列列士卒轉身,排著整齊的隊伍,從校場奔向戰場。望著疾馳而去的太子然,丞相張平心里五味雜陳。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有時文質彬彬,與一干大臣談笑風生;有時又毫無貴族風度,卻偏偏能煽動士卒的軍心。
隨著最后一個士卒踏出新鄭,新鄭的城門緩緩關上。一座城門,隔絕了新鄭內外。所有的離別之情隨著城門的關閉而戛然而止。
但愿,大軍能平安回來。這是此刻所有人的心思,從王公貴族到街邊送行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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