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宸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柳綿夏的神色，等著哥哥罵自己。
可柳綿夏卻什么都沒有說。
甚至連眼神都很平靜。
“哥……”顧宸之的心提了起來，輕聲說，“哥，你說句話啊……哥，你怎么了？”
柳綿夏不知道說什么。
恨顧宸之嗎？
他好像也不是真的恨宸之。
罵顧宸之嗎？
柳綿夏也不想罵他。
剛才顧宸之的一番剖白，已經讓柳綿夏半點兒氣都生不起來了。
雖然剛才他被蒙住了眼睛，看不見顧宸之的表情。
但是光聽顧宸之的聲音，柳綿夏就能聽出來，這孩子這些年心里有多苦。
還有他的眼淚……
還有……
柳綿夏的目光落在顧宸之斑白的鬢角，以及他削瘦的臉頰上。
柳綿夏想摸摸顧宸之的臉，可他的手依然被鎖著。
想到這里，柳綿夏又生氣起來了。
顧宸之竟然鎖住他的手腳強行……強行跟和他做愛。
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說的，非要用這種方式？！
他也不一定……不一定……
不，等等。
他真的能接受宸之嗎？
柳綿夏腦子里現在很亂，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接受自家弟弟。
他不想看宸之這么苦，如果不是因為有這一層身份在，柳綿夏現在就能答應宸之。
可是他們是親兄弟啊！
這樣是不對的！
這讓父親們和爹爹知道了，他們會怎么想？
讓睿哥他們知道了，又會怎么想？
可是不接受宸之，宸之該怎么辦？
他和宸之現在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們已經做了有違人倫的事！
如果不管宸之，宸之該怎么辦！
顧宸之見哥哥久久不說話，頓時心慌了，他像個犯了錯的小狗崽般跪在柳綿夏身邊，耷拉著腦袋，嗚嗚嗚認錯。
“哥，你別不理我，你罵我打我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哥，你看我一眼，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哥——我受不住，我真的受不住，求你……求你……”
說到后來，顧宸之的聲音里都帶上了哭腔。
柳綿夏回過神來，把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趕走。
他看向自家弟弟，開口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你吃避子丸了嗎？”
顧宸之愣住了，還有一滴眼淚可笑地掛在眼角，隨即他使勁點頭，“我吃了！我當然吃了！哥，你肯理我了！哥，你罵我吧，打我也行！哥……”
柳綿夏瞪了他一眼，“你還把我鎖著呢，怎么打你？”
“哥……”顧宸之看了看柳綿夏被鎖著的雙手雙腳，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說要幫他解開。
柳綿夏翻了個白眼，也沒有再要顧宸之放開自己。
這孩子大概是怕他反抗，怕他要跑，又不想真正傷害他，不想在他反抗的時候用強，而且還沒有安感，所以才把他鎖起來。
顧宸之又小心翼翼地叫了柳綿夏一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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