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北市,今夜是十分熱鬧,隔著城墻幾百步都能聽見人聲鼎沸。
此時在北市的空曠之處搭了一個高臺,上面擺放數十把椅子,留給州守及青州城一些有名望之人所坐,只是暫時還無人影顯現。
在高臺的四周,此刻站著幾十位青州城的捕候,身上厚重的武器讓人不可靠近,此時警惕的看著四周,不時有奇怪的鳥叫聲音傳來,原來這是捕候之間的暗語,仿佛在說一切周全。
在高臺的旁邊,不少的有所地位之人早就派著小奴占好了位置,此時從容不迫的和相識的朋友熟稔的打著招呼;而那些無權無勢的貧苦之人,只能找到一處高點、或是別人的房頂、或是旁邊的大樹之上,想要一睹州守大人的風采;北市的最外層有一些讀書人拿著扇子,上面潑墨著一些山水之畫,在大冬天三三兩兩的搖晃著附庸高雅,眼睛卻盯著來往的妙齡女子,若是遇到中意之人還得討論一番。
瞧著月色快要到了頂端,想必這新歲之時也離著不遠,到時候州守肯定要點燃煙花的引子,祈禱明年風調雨順。聽說這北市的煙花匠今年弄出了個叫眾星捧月的大東西,哪怕是寧州、湖州等富庶之地都是難以碰見的,因此在北市呆著的眾人翹首以盼。
青州城未打烊的一處小飯館,既無招牌,也無吆喝,些許今夜是新歲的緣故,飯館的掌柜依靠在柱子上咪著小酒,感嘆歲月的流逝。頭發花白的老板娘坐在對面的小桌子上止不住的笑意,看到掌柜的酒杯里面的空了,便是隨手將他滿上。只有新歲之時的夜晚,飯館的掌柜才有機會小飲幾杯,否則都是在灶頭里面忙活。
有三位陌生之人在此進食,一人為中年大漢,怒目圓瞪,滿臉的兇惡之樣,而且頭頂戒疤,似乎是佛門的修行之人,但是并未穿著袈裟等衣物。此人只要開口說話,必是笑容滿面,只讓人覺得分外可怕;在他的旁邊有一位女子,穿著干凈普通衣服,但是掩蓋不住她的身段,頗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超凡脫俗之感;在兩人的旁邊有一位小沙彌,也是尋常打扮模樣,生得是眉清目秀,白白嫩嫩,見到掌柜的及老板娘都是笑而不語,只顧著吃自己眼前的食物,絕不動桌上其他地方的飯菜。
不知為何,見到這小沙彌,掌柜的及老板娘只覺得心里分外舒坦,但是又說不出來緣由。
這三人似乎并不是青州人氏,因此對北市那邊的煙花之禮并不知曉,反而是慢吞吞的吃著家常的飯菜,喝著飯館的老板娘自己釀的米酒不亦樂乎。青州城民風剽悍,常有各地的商賈來處,雖說見到此三人十分怪異,但是并未覺得有何不妥。畢竟在青州城內,今夜有眾多的捕候巡街,一般人可掀不起什么風浪。
此三人正是懸空寺的石頭一行,從隨州的瀟湘館中帶走綠珠便往青州城的方向趕來,雖說一路上有不少路人詫異和尚竟然帶著女子出行,但是都被綠珠罵了回去。緊趕慢趕之后,終于在新歲的天黑之前到了青州城,找到此處歇腳。
小沙彌專注的吃著眼前的蛋炒飯,不時的夾著碗里的牛肉給師傅,面對桌子上的其他飯菜,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周倉,你就知道欺負你徒弟!若是牛肉不夠,我們再點便是。石頭正是強筋長骨之時,哪能光吃五谷之物?否則面黃肌瘦,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豈不是說你們出家人的伙食,連街上的要飯都不如?”綠珠瞪了懸空寺的和尚一眼,示意他將石頭的牛肉送還回去。
石頭正在低著頭吃飯,聽到綠珠喊自己的師傅為周倉,不由得會心一笑:自己與師傅呆了這么長時間,從來不知曉他的法號或者俗世之名,想不到綠珠姑娘直接說了出來,看來師傅與她的交情并不一般。不過也好,這一路綠珠姑娘做了不少的飯菜,滋味可比師傅做的好多了,若是帶到寺廟做些飯菜,這修行的日子倒也有盼頭。只是師傅說要來青州城結一段善緣,鞋子都走破了還是見不到人影。
這名叫周倉的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這徒弟,說了多少次也不聽,出家之人吃些肉食并無不妥。”說罷將牛肉送到自己的嘴中,并不將綠珠的話放在耳邊。
綠珠聽到之后氣不打一處來,起身抄起掌柜的鐵勺準備打了下去。周倉立馬從隨身的布袋之中掏出胭脂討好綠珠,否則身上免不了一頓青紅之色。
石頭雙手合十,而后看著師傅腳底的草鞋問道:“師傅,咱們從隨州一路走來,你這鞋底都可見到腳趾,不時有人指著恥笑。咱們為何不能少吃一頓肉,少飲一頓酒,將鞋子換下。今夜新歲,可不能如此邋遢的出去,否則讓別人說咱們閑話不好。”
周倉不以為然,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后笑呵呵的說道:“石頭,這等身外之物無須擔心,赤腳也是行走,穿鞋也是行走,對于我們來說,旁人的眼光做不得數。修佛有千萬條路,何必要執著于眼前的這一條呢?倘若我在意別人的眼光,那我參的便不是自己的佛了。”
石頭卻是絲毫不給面子:“那上次綠珠姑娘說你比之前穩重了一些,那夜你興奮得睡不著覺,那你為何要在意綠珠姑娘的眼光,你修的佛,和她修的佛,難道是同一尊嗎?”
周倉輕輕咳嗽一聲,看著滿臉緋紅的綠珠,心中的怒火按捺不住,但是又不敢輕易發作。因為他知曉綠珠特別疼愛石頭,不可輕易動他一根眉毛,否則炒飯的鐵勺必定要落到自己的腦袋上,那頭頂的戒疤便要變成十個戒疤了。
周倉想了想還是嘆息一聲:“作孽啊,當初怎么就撿了你這么個劣徒!”
綠珠拿著胭脂把玩著,看著外面稀稀朗朗的行人,問著旁邊靠著的掌柜:“聽說今夜的青州城有煙花之禮,不知道青州城的煙花究竟如何。我在別處之時可是見得少,只是覺得十分的稀奇。掌柜的,麻煩您給說道說道,咱們吃完飯后去看煙花之禮,可還來得及?”
掌柜的喝得滿臉彤紅,含糊不清的說道:“來得及,來得及,只是看不到州守點燃之時而已。若是去晚了,在我們這里也能聽個響。”
綠珠笑著問道:“掌柜的,你們忙碌了一年,按理說也該去看下煙花之禮放松放松,不如早些打烊,去那邊湊著熱鬧。”
掌柜的看著對面的老板娘,些許感慨的說道:“先前也喜歡帶著我這老婆子湊著熱鬧,后來年紀大了,越來越走不動道了。而且我們出身卑微,既然擠不到上好的位置,不如在家好好歇息。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人,沒有那么多的講究。但是你們這些外來之人,可真得去看看。”
周倉在旁邊聽完,此刻摸著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說道:“嘿嘿,咱們稍等片刻,我帶你們去一處地方,那里的景色,可不亞于青州城的煙花之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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