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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街444號，應該是這里了。”
鳳衿站在一條凄涼的商業道上，周邊的店鋪大部分都是關上門的，唯一開著的幾家，也都是散發著幾分詭異氣息的紙火鋪。
這條街道占地面積挺廣，但是來來往往的卻不見幾個人，就是有好不容易出現的人，也是腳下急匆匆的，像是恨不得快點從這里離開。
鳳衿站在的是一間兩層樓的商鋪面前，裝修上帶著幾分古風古色，挺讓人眼前一亮的。
可是這里大門敞開，里面空空蕩蕩，在這黃昏時刻又平添了幾分陰森。
“孩子，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快出去，天馬上就要黑了。”一個聲音出現。
鳳衿朝旁邊一看，是一個面容慈祥，臉色蒼白，但兩邊臉頰卻各帶著一團紅暈的老婦人。
鳳衿回道：“我是這里的住戶，我在這里買了一間商鋪。”
老婦人驚訝的瞪大了眼：“你在這里買商鋪？”
老夫人的語氣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笑話的驚訝和荒謬。
鳳衿似乎沒聽出這幾分詭異的語氣，面上表情如常：“這里的商鋪便宜，地方也安靜，老人家不是也是這里的嗎？以后還可以串串門。”
老夫人的臉僵了一瞬，臉上的兩團紅暈越發的顯眼，紅的紅，白的白，有些像是——
“現在的小娃娃膽子可真大。”老婦人自言自語，背過身，慢慢的走了。
鳳衿看見，老夫人走到了街對面一家紙火鋪里面。
其實說是紙火鋪，也不盡然，因為里面沒有香燭紙錢，有的只有一些看上去白慘慘，有幾分滲人的紙人。
遠遠的看去，紙人的五官很是細致，一筆一畫的描摹，同真人無異，可看得出，制造紙人的人，必然技術不錯。
老婦人走進了紙人店，里面很快傳出幾個吵吵嚷嚷的聲音，有大有小，有男有女。
“花奶奶，你剛才和那個小姑娘在說什么？那個小姑娘膽子可真大膽，這么晚了都還沒有走。”第一個開口的是一個嬌俏的女孩子的聲音。
“我看不是大膽是粗心吧，花奶奶身上都還穿著壽衣，那人都還沒發現，簡直是年紀輕輕的眼睛，怎么就瞎了？”第二個聲音像是一個中氣十足的中年大媽。
“哎呀！”花奶奶才反應過來，抖了抖身上的黑色壽衣：“我剛才出門居然忘記換衣服了。”
“還不止，花奶奶，你這臉上好像破了個洞。還真是，你得叫喬爺爺重新給你做一副身體了。”一個落地無聲的腳步落在花奶奶面前。
“二娃子，你這眼睛真利，我都還沒發現。”另一個影子也朝著花奶奶圍了過來，聽這聲音是之前第一個開口的嬌俏女子。
“我咋覺得不對勁，那小姑娘和花奶奶站的那么近，能沒發現花奶奶身上穿的是壽衣，臉上還破了一個洞嗎？”第二個影子也走了過來，是中氣十足的大媽。
四個影子面面相覷，好像事情大發了。
門口處，端著一碗飯，拿著四炷香，穿著短布衫，下面套了條黑褲子的，老爺子走了進來：“你們在說什么？還不快過來吃晚飯。”
是個嘀嘀咕咕的影子，朝門口看去。
這一轉過身，迎著還沒有完全落下的日光，要是有個普通人在場，鐵定得一眼嚇暈過去。
只因面前的這四個影子，看上去像是四個活人，實際上他們臉上的表情都是固定的，就連樣子也有幾分相似，慘白的臉，臉上的兩團紅暈，身上穿著的顏色不一的壽衣，赫然和這紙人店里面的，其他紙人一模一樣。
四個紙人朝著老爺子圍了過去：“喬爺爺，白花街出大事了，來了個小姑娘，好像有幾分本事，看見了花奶奶也不害怕，還打算在街對面444號的那間商鋪住下。”
喬老爺子聽到這兒，站到門口，朝對面看了一眼。
隔著幾十米遠，鳳衿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也看向了這邊，輕輕笑了一下，如同在打招呼。
喬老爺子面上表情不改，轉身回了門，對屋子里的紙人叮囑道：“你們這些天暫時安靜一些，盡量別去對面晃悠。”
對面那人，他看不透。
紙人們點頭如搗蒜。
天眼看著就要黑了，鳳衿再一次對了對紙條上寫著的地址，又抬頭看了看眼前古香古色的商鋪，點點頭，沒錯，就是這里了。
鳳衿抬腳向著里面走了進去。
“誒！你真打算進去？”
鳳衿調頭看去，隔壁一家掛著胭脂齋牌子的店鋪門前，一個穿著一身青衣，酥胸半露，臉盤子瑩潤如玉，眼梢帶媚，風情萬種的女子倚在門邊，媚眼如絲的看著她。
“這里是我買下來的店鋪，我打算在這住下。”鳳衿回道。
“我聽見了你和那紙人的談話，看來你也是同道中人，既然要住下了，那就先認識認識吧，我是你隔壁的鄰居，叫狐媚，狐貍的狐，狐媚的媚。”狐媚俏生生，笑瞇瞇。
這一身的風情萬種，媚態橫生，倒真的是印了這個狐媚的名字。
“我是鳳衿。”
“鳳衿。”狐媚低聲念了幾句，仔細的端詳著這個名字，“你是鳳族的。”
“對。”
狐媚笑了起來，意味深長：“里面的那些小東西脾氣毛躁，待會兒要是打起來了，記得別把血濺到我這邊。”
“行。”鳳衿點點頭。
二人相視一笑，狐媚回了胭脂齋，鳳衿進了444號的商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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