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一處山口,山口處是一片田地,有數(shù)十村民正在耕作。
這些村民服飾雖然簡樸,但頗為特別,多穿青、綠色衣衫,男的多帶著氈帽,帽上掛紅帶子,而女人多梳著高發(fā)髻,有點(diǎn)似羌人服飾。
村民在犁土耕作,十分悠然,有的還一邊犁著,一邊哼著山歌,而有數(shù)個小孩在田間嬉戲追逐,一片恬然自樂。
楚楓道:“你看,他們多快樂!”
天魔女道:“與世無爭,自然快樂!”
楚楓道:“天魔女,我?guī)湍銦 ?
天魔女笑笑,把手中那支遞給楚楓,見對面山頭十分平直,似被削去一邊似的,乃道:“你看,對面山好像缺了一面似的。”
楚楓道:“這山可是有典故的。”
“哦?”天魔女望著他,等他發(fā)表謬論。
楚楓正兒八經(jīng)道:“你知不知道這山為何缺了一面?”
天魔女搖搖頭。
“是岳飛岳元帥給踏缺的!”
“啊?”天魔女愕然望著楚楓。
“你沒聽過他《滿江紅》言:‘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那還不是給岳元帥給他踏缺的?”
天魔女“噗哧”笑道:“你就愛胡扯!岳將軍壯志未酬,如果真能兵至賀蘭山,宋朝也不會龜縮一隅,茍安偷生以至國破家亡!”
天魔女說到最后,語氣已經(jīng)帶著嘆惜,似是嘆惜蒼生疾苦。
楚楓道:“若不是秦檜那奸臣以‘莫須有’殺了岳飛,南宋何至于此,說不定岳將軍早一雪‘靖康之恥’了!”
天魔女卻道:“秦檜亦不過替罪羔羊,秦檜再奸,也得聽命皇上,真正發(fā)出十二面金牌,處決岳飛的,還不是宋朝天子!”
楚楓驚訝地望著天魔女,問:“你說,假如岳飛當(dāng)初不接受那十二道金牌,反出宋朝,會怎樣?”
天魔女道:“那么他就不會成為英雄,為天下贊頌,正因?yàn)樗髦厮肋€接受金牌召回,盡顯忠武,所以歷代對他如此敬仰!”
“那如此究竟是對是錯?”
“是對是錯那是后人眼光。在他看來,他只做了一件事——精忠報國!”
楚楓點(diǎn)點(diǎn)頭,道:“單憑這四字,已經(jīng)無愧于天地!聽說岳將軍臨死前,在風(fēng)波亭中寫下八個絕筆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何等悲憤!”
天魔女笑道:“我們怎談起這些了?你小心別燒焦了。”
楚楓笑道:“不怕,燒焦的我吃,沒有焦的你吃……”
夜晚,兩人就依靠在一塊大石下入睡,周圍蟲豸低鳴,一片寧靜。
兩人正睡得香甜,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鑼鼓敲打之聲,兩人睜眼一看,下面田間一片火光!
只見下面田間數(shù)十村民手執(zhí)火把棍棒,聚在田邊一處,其中一人拿著銅鑼“嘭嘭嘭嘭”敲著,其他人則在大聲喊叫著,似在驅(qū)趕什么!
兩人見田間另一邊樹叢中有一團(tuán)黑影在涌動著,黑魆魆的。過了一會,鑼鼓聲小了,那團(tuán)黑影慢慢探出身子,試探著踏入田地。
這黑影酷似一頭小野豬,身子圓胖圓胖,額上微微隆起兩只小角,看上去十分兇猛。
楚楓興奮道:“是長角野豬!與我十年前在昆吾山見到的一模一樣!”
天魔女也驚訝道:“這就是蠪蚳,額上那兩只角還未完全長出,看來這小家伙剛出生不久,恐怕是落單失群了!”
那些村民一見那家伙想探入田地,急忙又敲鑼打鼓,晃動火把,吶喊著要驅(qū)趕它回去。
這小蠪蚳顯然餓極了,拱著長長鼻子,試探一輪之后,終于不顧一切沖入田間啃食田中菜苗薯藤。
那些村民見田里菜苗薯藤被肆意踐踏拱食,又心痛又惱怒卻又不敢上前驅(qū)趕,惟有拼命吶喊,使勁敲打銅鑼。
這一下,反令那小蠪蚳更為不安地四下拱踏,只可憐了那些剛剛發(fā)芽的嫩苗!
天魔女一皺眉,飛身躍下,閃身至那小蠪蚳旁,一掌拍在它額上,那小蠪蚳驚吼一聲,轉(zhuǎn)身向樹叢竄去。
楚楓“錚!”拔出長劍正欲追去,天魔女一手拉住他衣袖,輕輕搖了搖頭,道:“它已落單失群,孤身覓食,何必再傷它!”
楚楓內(nèi)心一陣觸動,當(dāng)即頓住身形!
那些村民一陣歡聲雷動,因?yàn)槟莾磹旱拈L角家伙總算逃走了。
楚楓和天魔女來到村民前,那些村民一個個傻了眼,想不到一掌擊跑那家伙的竟是一名絕色女子。
有一長者,乃是村長,連忙上前行禮道謝。
原來,這處山口叫滾鐘口,只有一條山村,叫小口子村,村民都姓李,有一百多戶人,世居賀蘭山下,自給自足,基本與世隔絕,一年也只出去一兩次置辦全年之用。因地處偏僻山野,官府亦懶得來打擾征稅,所以雖是窮貧,卻不困苦,倒也悠然自樂。
上兩日,不知何故,忽然走來一只長角的小野豬,專在晚上踐踏菜苗,所以村民到夜晚就分批在田邊敲鑼打鼓驚嚇?biāo)_始兩晚還奏效,誰知到今晚它就不再懼怕了。幸虧天魔女及時出手,否則這一片田地都被糟蹋了。
當(dāng)晚,兩人就留在村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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