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巧領命，先去取了香爐薰籠，隨后再往大宅摘芍藥去了。鳳仙待她身影消失，自己取出從浦江帶來的香匣，里面香藥琳瑯滿目，她卻只取了一味龍腦香，點燃香炭置入香爐，攏好香灰，香灰山丘上加以銀葉，挑了少許龍腦香安放于銀葉中，香爐下方銅盆中注入沸水，以取水汽潤澤衣裳，其上覆以薰籠，再將明日要穿的衣裳搭在薰籠上，開始薰香。
翌日早膳后，凌燾請上官忱及趙皚于花園賞花飲茶，敘談一番后命眾女兒入園，一一向上官忱及趙皚施禮，又讓人取出福建茶苑所出名品，指著四姑娘與五姑娘對上官忱道：“我這兩個女兒雖不聰敏，但也曾效仿京中閨秀，學過書畫及點茶插花。她們一向仰慕道長高德，前日聽說道長即將光臨，都希望能為道長奉上一盞茶，以示敬意。”
上官忱表示不勝榮幸，笑道：“二大王乃官家嫡子，這第一盞茶理應奉與二大王，以示將軍闔府銘記天恩，以誠侍奉君上之意。”
凌燾連聲道：“有理，有理。”旋即示意四姑娘上前點茶。
四姑娘低首上前，雅坐于茶席前，等銚子中水沸后提起，注入湯瓶，待其止沸，然后在一個兔毫黑釉建盞中置入此前婢女用銀茶碾研磨好的茶粉，一手提湯瓶，往盞中注入少許水，另一手持竹子制成的茶筅，將水和茶粉調成膏狀，再繼續注熱水，然后快速地以茶筅擊拂，以使盞中浮起白色沫浡。
她素日常練習點茶，這一套動作原是十分嫻熟，但今日她頭上簪了一朵碩大的芍藥，身上又薰了類似花香的衣香，周身馥郁之極，點茶時便有一只蜜蜂飛來，繞著她頭飛旋。四姑娘驚懼之余又惦記著要點茶，動作便畏畏縮縮，不時停頓，額上涔涔汗出。這一盞茶點罷，調膏、擊拂都有所不足，湯面上沫浡很快散去，水痕露了出來。點茶以沫浡停留時間長為貴，四姑娘這一手實在露怯，凌燾看著面色一沉，十分尷尬。
四姑娘擱下茶筅，垂首凝視著面前這盞茶，也不知該不該奉與趙皚，一徑沉默著。趙皚見她眼淚都快滴了下來，遂示意近處婢女將茶盞呈上，自己捧起飲了一口，微笑道：“不錯。”
凌燾忙揮手讓四姑娘退下，又命五姑娘上前點茶。
五姑娘也簪著一朵芍藥，只是四姑娘所用的是紫色，而她選了粉色的，同樣也芬芳撲鼻。大概是年紀輕，更喜歡甜蜜香型，她此時用的衣香是橙花蒸海南沉香，聞起來格外甘甜，同樣引來了蜜蜂，而且不僅圍繞著她頭上的花，在她提起湯瓶時，一只蜜蜂飛到了她注水的手上。
五姑娘一聲驚叫，手一松，湯瓶墜下與建盞相撞，茶盞與湯瓶相繼滾落墜地，熱湯四濺，茶席一片狼籍，五姑娘身上手上也有幾處被熱水所灼，尖叫著跳了起來。
凌燾面如死灰，忍不住直斥五姑娘：“出去！”
五姑娘掩面哭著離開。
凌燾向二位貴客賠罪，命人清理好茶席，正不知該不該繼續這茶會，卻見趙皚目光睨向立于一隅的鳳仙，含笑問他：“那位也是令愛？是否也精于點茶？”
凌燾訕訕地說：“她是我二女兒，倒是嫡出，但自幼與家人失散，養于鄉野之家，恐怕不會點茶。”
鳳仙聞言緩步上前，輕聲，但足夠清晰地回應道：“我會點茶。”
凌燾詫異地看向她，鳳仙略略抬首，與父親相視，露出了一個胸有成竹的微笑。
她發上沒有簪任何鮮花，僅以少許珍珠為飾。在父親默許下，款款走到茶席后坐下。行動間有微風拂過，趙皚聞見了她身上清冽的龍腦香。
（待續）
書友正在讀： 重生后公主殿下是朵黑蓮花 三國：開局一把加特林 最春風 我和墨少的養娃日常 許傾城傅靖霆 特工開局救下鄭耀先 億萬冷少：獨寵神偷妻 六零之重重組家庭 求生種 傻女重生 我在星際奮斗那些年 雪狼出擊 末世養忠犬 重生之庶女上位記 靈氣復蘇：開局獲得凱爹模板 我轉生成了單身校花 婚心動魄：被穿萌妻太撩人 大明次子 曾風流 法老的寵妃1 我自相思 伊芊芊厲景煜全文 反派變成白月光[快穿] 向往的生活：咸魚偶像 時笙顧霆琛 【知足常樂】是什么意思？佛教對知足常樂的解釋 大圣傳 星際獵人 重生從廢墟開始 美女劍豪帶著烤肉來了 師生淫亂專輯 重生之第一秘書 影帝的懶散人生 被我渣過的病嬌都重生了 龍王之我是至尊 火焰戎裝 開局補貼萬萬億 誘愛成婚·家有嬌妻，是個寶 護國戰神全文 這只熊貓崽超兇[無限] 色戒 地府巡靈倌 隱梅錄 三句話讓腹黑前妻氣到吐血 NBA：開局抽中籃板神技 小狗與大宇宙 夏日長空 開局就踹了扶弟魔 退休女配的美食生涯 京城春雀 一不小心和偶像結婚了 不小心弄丟的愛 宿敵掉馬后逐漸瘋批 從小玩到大「骨科」 愛卿伴側（1V1 SC） 我，開局締結器靈龍炎赤霄 系統加載一億年后 我在火影簽到變強 安瀾蕭逸朗 三流愛情 大明：我爹乃是九千歲 軒轅英雄林以衣 我在大唐封王的那些年 狗卷君有話說 衣冠勝雪 [網王]地球的死法 柳柳成雙 傲嬌總裁：寵妻無極限 溺海【正文+番外】 重生火影——櫻花綻放 超級透視廚王 夏目家的平靜生活 “師姐”他女裝！ 至尊龍帝陸鳴陸瑤 那個和尚我要了 末世重生，我集滿物資當大佬 我連上了校霸的痛覺神經【沈霧、寧靈】 假太子逆襲南明 這是病，得治 模擬轉生：我是文道第一圣 我在巫師世界做日常任務 西邊有雨 33日困情：司先生，余愛未了顧以婳司夜瑾 cos團又跑出世界了 白月光她跑路了 林峰林云瑤 為了覆活我建立了提瓦特學院 冷王爆寵：醫妃傾天下南煙君絕塵 養成腹黑蘿莉需要哪些步驟？（GL） 網游三國之英杰傳 樞零之守護2 互燃 不死魔帝 清之以柔媚上 嫁給糙漢獵戶后，農門肥妻逆襲了 我妻善逸—重生 黑道學生II 不朽神醫 高考而已，你問我如何長生？ 從殷商開始的千年世家 穿成校草死對頭[穿書] 妄圖她（重生） 渡劫失敗，躺下種田，好爽 重生之我本梟雄 唐玉的 桃精 我在星際當蟲族女王 早婚（光與夜之戀，陸沉同人） 騎砍：從盛唐開始 我是男配他媽[快穿] 不妙！重生后被死對頭娶回家了 和駙馬互披馬甲的日子 電擊使的海賊之旅 我渣了清冷影后破產了 重回九零她靠科研暴富了 宸系靈心之邪王霸寵 三寶助攻寵媽咪 穿成反派老婆劍后 鳳綿綿司君 秀恩愛都得死 山村小神農 影帝的小妖精 鄰居家的姐姐 她的專屬巨星 過萬重山 帝王禁愛 我要賠錢去修仙，我真不想當首富 陸南煙顧北寒 夫人總想離婚盛晚傅向沉 只有我一個地球人 ［光夜/雙］挨艸的理由奇奇怪怪 酒店鄰居 煉金士瑪莉 掌中玉 我成了死對頭男團的隨行保姆 【快穿】背德禁情（1V1 H）下 十二生肖生存游戲 who怕who！ 是誰扒了團長 和孿生姐姐換親后 瀝青 戀愛后，多線女主都找上門來了 [綜]爸爸說什么都是對的 囹圄 倒斗 北宋官家 如何餵養一只小嬌嬌[末世] 皇帝的小青梅 眠思孟想 三國之心將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