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恥地笑起來,我驚愕,本能后退,忽地后腦撞到一堵肉墻,回頭一看,竟是公公顧天佑!
我險些叫出來,他伸手大掌糊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摟住我的腰,我本就發著燒,又受刺激,身體虛弱,被他這般擁摟,早沒了反抗的力氣,只覺頭暈目眩,惡心難熬。
他抱著我進了他的房間,把我擁到他的床上,我使勁兒掙扎撲騰,得出空隙,沙啞嘶喊:你要干什么?!
顧天佑忽地愣住,昏暗的燈光里,他臉上全是尷尬的無奈,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我一縮,發現他只是在輕碰我的額頭:你發燒了?
你…你……你早知道嗎?!我說不出話來了,一說話就要哭。
他轉身去倒水,沒有理我,過了片刻,端來藥片和熱水:先吃藥再說。
不,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
他的臉,似喜似悲,陰晴不定,隔了半晌他才說:你先吃藥,我再同你說。
我斗不過他,他比顧博聰還耐得住脾氣,還會拿捏我的一舉一動。
我吃了藥,喝了很多水,但人也軟了,癱了,躺在床上,看著坐在對面的顧天佑,看他黑影的濃墨眉目,如湖中掠過的暗光,烏黑鴉鬢不顯一點蒼老,看久了,我竟以為那是我的顧博聰!
為什么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么?
我哭起來,簡直是個沒出息的囡兒,嚶嚶地要一份同情。
他走過來,大掌覆來,手指劃過我的臉頰:別哭,美嬌,你別哭,爸爸心疼。
我抓住他領子,頂著他鼻子說:壞人!壞人!
我是,我是個壞人!
他抱住我,一遍遍安撫我頭發,他低唇細語:你病了,睡一會兒,別想了,別想了……
我要回家……
這是你的家,美嬌,這是你的家。
爸爸!我勾住他脖子,吸著他身上的煙草味兒,迷了半分魂,分不清他到底是誰,眼淚都淌進他脖子里。
爸爸在,爸爸在。
后來我睡著了,再醒來時,顧博聰和顧蕾已不在。
樓下只有顧天佑給我做了一桌飯:你先吃點東西,等下量個體溫,還發燒的話,就帶你去樓下診所扎個退燒針。
我身子打擺,他上前扶我,小心翼翼,我側目看他,竟有種奇怪的念頭在心中盤旋。
待我坐定,他為我盛粥,見我久不動彈,便拉過椅子,坐到我身邊,拿起勺子,低頭吹一口,再遞到我唇邊:聽話,美嬌。
我扭頭,他追過來:怎么,還要爸爸求你?
我說:你倒是求。
他喝了一口粥,掐住我的下巴,向前一壓,那唇就貼到我唇上,暖流甜汁進到嘴里,我使勁兒掙脫,抬頭看他,嘴里都是些濃香米粒。
他沒理我,回過頭去點煙,手指都在光線里發顫,深吐云霧,他轉過來,靠在桌旁,冷淡看我:他們是我的親兒女,我能怎么樣?你說我能怎么樣?
我嚼著米,心里頭也困惑起來,忽覺顧天佑似乎也在一夜蒼老許多,他像是一夜未合眼,掛著敗青眼袋,抬額見紋,唇角垂落,陷入深思而不自知。
他難道不是個受害者嗎?他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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