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日天氣很美麗,云團一簇一簇的,我的心情亦跟著美妙起來。
師父說,三界各路仙君元君那里時有**會,七萬年來我一直在昆侖山一次也不曾去過,這些天我又一直在昆侖山無聊得緊;恰逢今日北極有個法會,便去湊個熱鬧見見場面。
于是,師父帶著我去玄靈斗姆元君那里聽元君**。玄靈斗姆元君道法高深玄機奧妙,近來又在參研佛法。每一次他開**會時,三界仙神們都紛紛前去觀聽,座無虛席。
玄靈斗姆元君的宮殿位于北天北極,一路向北在那天邊的盡頭。
師父說得不假,這玄靈斗姆元君看似威望高得很,我與師父趕到北天北極時,法會的場子十分勁爆,說是座無虛席也忒謙虛了點兒。我看那些坐著的仙友們,腿挨腿肩比肩的,也不嫌擠得慌。
師父看了看場子,挑眉道:“我們倒是晚來了一步。”
我沖額角抹了一把汗。豈止是晚來了一步,起碼是三四步四五步。
最終無奈之際,我與師父尋了場子最后邊靠墻的地方,勉勉強強地坐了下來。
玄靈斗姆元君果然名不虛傳,自一坐下金光閃閃的蒲團之后便開始**,講了四個多時辰也未見停歇。中途連茶都未呷一口。
那佛法被他講得博大精深面面俱到,聽他那玄乎的口氣便知道里面定是奧妙無窮。我私下看了看下面坐著的仙友們,聽得那叫一個聚精會神津津有味。時而還似領悟一般緩而慢地點了點頭。
我不禁心生佩服,仙友們個個造詣都委實不淺。
我又偷偷瞧了瞧我旁邊的師父,他正閉著雙目,見樣子聽得很開心很認真。我不禁輕輕吁了一口氣,那些精妙的佛法,奈何我一句都未聽懂講的是個什么東西。
師父忽然淺淺出聲,嚇了我一跳,道:“弦兒可是聽累了?”
師父他老人家都沒喊累,我這個做徒弟的豈敢說累。我忙道:“不,師父,徒兒是在參悟。”
師父睜開眼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挑唇道:“哦?弦兒竟聽懂了?”
……聽師父那口氣,似在笑我聽懂了才怪一般。師父竟如此小看我。
我定了定神,學著其他仙友們的樣子,一派淡然道:“懂,當然懂。”
師父抖了抖袖袍,若無其事地道:“弦兒與為師說說,將將元君都講什么了。”
倏地一口老氣岔在心頭,自作孽啊自作孽。我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道:“師父你聽,元君又講過去一大截了。噯,真可惜。”
師父不再語,揚了揚唇角,看起來十分愜意。
(二)
出了法會的場子,我松了口氣。
若再不尋個理由出來,我坐在里面就快要入夢了。**的在上面滔滔不絕,聽法的卻在下面鬧瞌睡,想來這如何都不大好。
于是我便跟師父說肚子折騰要去尋茅房,師父也曉得我與茅房早已結下不解的淵源,便準許了。
我兀自踱步在這廣闊的北極天宮里。這天宮景色非常別致干凈,一路走來到處都是蔥蔥郁郁高高大大的菩提樹,絲毫不惹塵埃。也真為難了天宮里那些專門往樹上撣灰塵的小仙小婢了。
不過我最歡喜的是這北極天宮里的云團兒。
大抵是因為這里是北天之極的緣故,這里的云團兒很白凈而且飄得十分低。它們紛紛自我身前歡歡喜喜地飛過。
我亦跟著歡喜起來,趁著再一云團自我身旁飛過之際,伸手戳了戳它。哪知它竟嗯哼了一聲,快速從我面前溜過,我被嚇得不輕。
敢情這云團還會說話?
此時又一云團飛過。我再戳了一戳。
這次……是一聲嬌嗔。
我有些詫異,云團不光會撐喚,還分公的母的。
后來,我十分好奇,這些云團里還有沒有半公不母的。遂我將天宮里閑散的云團一一戳了個遍。
可惜,云團不管公母都十分害羞,我不過戳了一戳摸了一摸,他們便哼著喘著到處亂竄。依稀他們嘴里還念叨著:“阿彌陀佛,施主回頭是岸回頭是岸……”
他們這一說,我愈加驚奇。云團還能同玄靈斗姆元君一樣講兩句高深的佛法來!遂我趕緊追上前去,欲與他們辯討辯討如何個回頭是岸法。
我才將將追了幾步,他們便熊抱著哭作了一團。
這……這何苦這是……我不過是想與他們探討一番罷了,他們的反應讓我甚為寂寞。
然此時,忽然我面前擋了一個人影,仙氣十足的。人影戲謔道:“小仙友莫要再追了,你把玄靈斗姆元君的祥云都逼散了看他不找你理論才是。”
我聞聲抬頭一看,當場凌亂不堪。
當、當真是是冤家、冤家路窄啊!此仙友雖背著光,但輪廓清晰分明,尤其是那雙閃亮的狐貍眼……早知在這里也能遇上要死君,不如回頭是岸啊……
(三)
我干笑兩聲,道:“要死……哦堯司神君,真、真是巧。”真是哪里熱鬧你往哪里湊,也不嫌累得慌么,這北極天宮總不會有個藥園子罷。
要死君眼里閃了一閃,笑:“嗯,委實巧。”
我望了望天,再望了望四周,除了那些云團正一團團蹲在墻邊之外,真沒看到有個藥園子。遂我道:“仙君這是來采藥呢,啊呀,這里我看沒有仙草仙藥,您快去別的地兒采罷。”
說著我見墻邊蹲著的云團甚為可憐,欲上前安慰安慰他們。哪知我才往前走了一步,云團騷亂不堪,死活要去撞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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