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眾人瞪大了眼睛,全然不可置信。
陳文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了,因為他最初讀到這段歷史時也是這個樣子。“沒錯,就是秦檜。那時的秦檜還不像后來那般賣國求榮,只是人是會變的。沒有人生下來就是漢奸,這完全在于大難臨頭之時的抉擇。”
“舉個例子,崇禎十五年,松山之戰王師敗績,主帥洪承疇被俘。當時無論親疏賢愚,所有人都認定洪承疇會義不辱身,就連烈皇都親自撰寫祭文,賜祭九壇。可是誰又想得到那洪賊不光降了韃子,還爬上了韃子皇太后的床,與那奴酋皇太極做了同靴兄弟。”
崇禎祭奠洪承疇確有其事,后世常有人拿此事諷刺洪承疇。而大玉兒**一說卻出自野史,當然,正史也不會寫這個。但是經過了后世那鋪天蓋地的清史劇的洗禮,陳文那個時代的電視劇觀眾只要看過辮子戲的就沒有人不知道,孝莊床上三兄弟的故事。
只不過,這在現在而言卻是聳人聽聞的,而陳文要的就是這份聳人聽聞,因為這是他們愿意接受的。
“洪承疇睡了韃子皇太后?”果不出陳文所料,這個爆炸性信息直接把眾人打蒙蔽了。
陳文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正是,那時的韃子皇太后還是莊妃,是奴酋皇太極的小妾。這個消息是我無意間從北直隸的真韃子嘴里聽到的,當是他們在酒館里吃酒。本來我只以為是說笑,后來又聽到其他韃子也說過幾次,可謂眾口一詞,這才敢相信。”
這樣的桃色八卦實在是比故事本身更加奪人眼球,只見那群漢子竟自顧自的討論了起來,激烈之處不下后世外國議會論戰。
“都把嘴給老子閉上!”只見吳登科滿臉怒氣,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們在這爭論有個卵用,等日后把那洪賊抓來自然可以問個清楚!”
有志氣!
可是,陳文卻知道,歷史上洪承疇并沒有再被人擒獲。雖然他活著時飽受譴責,死后也被清政府定性為貳臣大加諷刺,可是他的故居卻在新社會成為了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這樣的事情估計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吧。
拋開這個明顯跑題的念頭,陳文暗自思量,不能任由他們繼續如此了,須得把話題帶回來,否則自己博學的名聲沒傳出去,淫棍的名聲倒是人盡皆知了。
待吳登科制止了眾人的議論,陳文繼續說道:“我記得唐代大詩人白居易曾經有一首詩這樣寫過: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鉆龜與祝蓍。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年身便死,一生真偽有誰知。”
“從現在看來,正應在了這兩個不要祖宗的狗漢奸身上。”
見眾人皆陷入沉思,陳文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這時候,當時還是康王的宋高宗正在河北招募軍隊,試圖為汴梁解圍。剛剛從平定軍突圍回到家鄉的岳飛目睹了金人入寇后百姓慘遭殺戮、奴役的情形,心中憤慨之下,便意欲投軍,驅除韃虜。可是他又擔憂老母年邁,妻兒力弱,在亂世中難以安身,心中猶豫不決。”
“眼見于此,岳飛的母親姚氏便積極勉勵岳飛“從戎報國”,還為他的后背上刺上‘盡忠報國’四字以為訓示。岳飛牢記母親教誨,別過親人,便去投軍抗金了。從此,我華夏的歷史上終于迎來了一位力轉乾坤的英雄。”
“盡忠報國?陳先生,不應該是精忠報國嗎?”新的質疑又出現了,而陳文也樂于解答這些質疑的聲音,因為這樣留下的印象會更加深刻。
“這個問題我曾經花費了很長時間去查閱史書,也詢問了很多相識的讀書人。最后的結論是關于岳母刺字的故事,其實在宋朝時是沒有相關記載的,就連岳飛的孫子岳珂的著作里也沒有相關記錄。這件事情第一次出現是在元朝人修的《宋史》里。至于精忠報國嘛,各位可以去查,那是從本朝的話本小說里才流行開來的說法,更不可信。”
“靖康二年五月初一,康王在今天的歸德府商丘即皇帝位,是為宋高宗,改元建炎。這期間,岳飛先后在河北兵馬大元帥府、河北西路招撫使張所、抗金名將王彥等部參加對金人的作戰,并打出了新鄉大捷。”
“后來,岳飛與王彥在用兵方略上不和,率部接受東京留守宗澤的領導。宗澤其人能力出眾,很快就穩定住了局勢。而岳飛也憑借著他的膽識、謀略和勇武,不斷的殺賊立功,從而獲得晉升。”
“可是好景不長,宗澤連續二十四次上書宋高宗趙構,力主還都東京,并制定了收復中原的方略,均未被采納。他因壯志難酬,憂憤成疾,最終于建炎二年七月十二,臨終三呼“過河”而卒。后來也是宗澤之子和岳飛一同扶柩至鎮江的。”
“對了,這位滿腔忠義的老英雄宗澤和吳兄弟乃是同鄉,也是金華府義烏縣人士。”
“啊?”吳登科不出陳文意料之外的一驚,可是流露出吃驚神色的卻不只是吳登科一人,在場四十幾個起碼有一半人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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