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開了四天的藥。”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我扶著朱朱往外走，一直把她送到宿舍樓下。
四十三
朱朱轉(zhuǎn)過身來停下，問我：“你明天還來陪我嗎？”
我點點頭，說：“來，小寶貝生病了，我怎么能不來呢。”
朱朱抱住我，輕吻我的嘴唇，然后轉(zhuǎn)身，喜盈盈地上樓。
我走到朱朱的校門口，有個賣水果的小攤，我給朱朱買了幾斤蘋果和香蕉，又返回她宿舍樓下，給她打電話叫她下來拿水果。朱朱說她正躺著不想動，讓她的一個舍友下來拿。
我點著煙等著，不一會兒從宿舍裏出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拿過水果的時候特興奮地說：“你就是蓋天力啊！”然后又說她從什么雜志上看過我的什么文章，并用“真棒”加以評論。
原來是我的讀者，我心中頓時充滿了自豪感。
第二天，我早早來到朱朱的宿舍樓下等她。今天，她看上去氣色好多了，說話也有勁了，去門診部的路上活蹦亂跳的，跟個剛出籠的小兔子一樣歡。門診部裏的那個蠻橫的護士見了也說：“瞧人家小姑娘，身體就是好，昨天還蔫頭耷腦的，才養(yǎng)了一天，就精神抖擻了。”雖然我很討厭這個護士，但對于她說的這話我還是很讚同的，因為她終于說了句人話。
剛輸上水一會兒，朱朱覺得無聊，讓我跟她出去到學(xué)校裏轉(zhuǎn)轉(zhuǎn)，于是我舉著瓶子跟她出去了，跟個奴才陪格格逛御花園似的。
跟朱朱在學(xué)校裏轉(zhuǎn)的時候，她時不時地會跟我介紹他們學(xué)校的一些人物，比如她老遠地看見一個斑禿的老頭，就說這是她什么老師，上課他老是怎么怎么樣，平時他總愛找女生談話，諸如此類八卦新聞，層出不窮。我雖然不怎么愛聽，但還是得耐著性子聽下去，誰叫我是她的“奴才”呢。
又轉(zhuǎn)了一會兒，朱朱指著一個高高瘦瘦、帶著眼鏡的男生給我說：“他正在追我們宿舍一姐們呢，就是昨天幫我拿水果的那個。”
我在心裏想：“你說這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即便這樣想，我表面上依舊“哦”著點頭，表示已經(jīng)聽到她的講話了。
“你覺得怎樣？”朱朱問我。她的意思是讓我評價一下這個男生。
“什么怎么樣？”我假裝不明白。其實我就是不想評價而已，寄希望于朱朱下面說“沒什么”，而就此逃過這個無聊的話題。
“那個男生。”朱朱給我點明了，她好像并不想跳這個話題。
“哦——”我繼續(xù)假裝，假裝恍然大悟，所以“哦”字的尾聲脫得很長。我漫不經(jīng)心地評價一句：“不錯，挺好的，一看他就一副百折不撓窮追不舍型的。”這話有幾分敷衍，也有幾分諷刺。
“沒了？”朱朱好像看出了我的搪塞之言，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沒了。”我聳聳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你說要是有這么一男生追我，你怎么辦？”女孩子在聊天時總喜歡將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強加于現(xiàn)實，朱朱也不例外，而且她還總愛往自己身上安。這樣的問題一般搞得對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涼拌。”我隨口一說，這是我經(jīng)常使用的口頭語，一般出現(xiàn)在別人問我“怎么辦”的后面。
“那你怎么個涼拌法呢？”
“就是把那小子活撥了皮，剁成肉塊，加點醋、鹽、味精，跟菠菜、涼皮拌一塊，保證是一道絕好的下酒涼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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