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這才察覺她的悶悶不樂,這時,又有一人走了進來,正是溫堯,他在屋子裏找不到阿桃,順著四寶的目光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又坐在了房梁上。
“你怎么在那兒?”
四寶先答:“阿桃姐姐好像有些不高興……”
溫堯默默看了她一會兒,嘆息一聲,憐愛道:“阿桃,先下來吧。”
房梁是阿桃的一個小秘境,每當(dāng)她煩悶的時候就喜歡坐在房梁上,狹□□仄卻又不失視野的空間能給她極大的安全感,溫堯也不懂,明明她不會功夫,卻每次都能麻溜地爬上房梁,明明他是想將她當(dāng)成個大家閨秀教養(yǎng)的,只是在這土匪窩裏,實在是難啊!
小心翼翼護著她下來,阿桃坐在銅鏡前,溫堯走至她身后,拿出木梳緩緩梳著她亂糟糟的發(fā),四寶識相地忙跑了。
“生爹爹的氣了?”溫堯低聲問。
雖然舍不得,但阿桃知道女兒家長大后總歸是要出嫁成家的,她尚懵懂著,對于嫁不嫁人的沒什么感覺,揪著衣袖搖頭,道:“沒有,爹爹,我,我只是有些怕……”
她轉(zhuǎn)身環(huán)抱住溫堯的腰,依偎進了他的懷裏:“爹爹你說,謝逐,他會是什么樣的人啊?謝大哥是個好人,他,他應(yīng)該也不差吧?”
“爹爹進城的時候見過他一面。”
小姑娘立馬抬起頭來,一雙睜圓的杏眸亮晶晶的看著他,惶惶不安中又帶著些許期待:“真的?”
“不過我并未看見他的臉,只見他教訓(xùn)那些地痞,殃及了旁側(cè)的攤主,他對那些攤主說‘我叫謝逐,砸壞了的東西盡數(shù)賠給你們,要是銀錢不夠,大可來清河府衙找我,就算跑得了我也跑不了我哥!’”。當(dāng)時他便是下山要找謝遷,聽聞謝逐的名字,便多留意了下。
“噗!”溫堯?qū)W的繪聲繪色,阿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像話本子上寫的一樣。”
溫堯撫著他的發(fā)笑道:“你看謝大人是端方君子,溫文爾雅的,模樣生得也俊秀,爹爹打聽過,他們謝家原來是軍士出身,已經(jīng)過世的謝老將軍曾是駐守邊疆抵御外敵的懷化大將軍,謝家家風(fēng)端正,作為謝大人的同胞胞弟,謝逐想必也差不到哪兒去!”
阿桃聞言眼中期待更甚,雖然心中惶惶,但她一直向往著山下,也想向其他的小姑娘一樣生活,能穿漂亮的衣裙,戴好看的首飾,想接觸更多的人,對于除黑風(fēng)寨之外的這個她要與之長久生活的人,阿桃充滿了好奇。
她心情輕松了不少,又問:“那爹爹,你跟娘成親的時候,娘那時候緊張嗎?”
溫堯挑眉,沈吟了會兒做深沈模樣道:“你娘緊不緊張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挺緊張的。”
“為什么呀?”
他臉上染上了羞澀:“因為我是被你娘搶回去當(dāng)夫君的啊,你娘那時候跟惡霸一樣,兇神惡煞的,可緊張死我了!”
“噗!哈哈哈……”阿桃被他逗笑,瞬時將不安都拋了。
溫堯幫她梳著發(fā),跟她說了很多話。
說到謝家要收斂小孩子脾氣與謝家人好好相處,要敬重長輩,但要是真受了委屈,也大可以回來找爹爹等等。
阿桃便在溫堯慈愛溫柔的聲音中不知不覺睡著了,轉(zhuǎn)眼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日,林阿奶與寨裏其他的婦人進來幫她梳洗裝扮,寨裏沒有什么手巧的婦人,只是幫她薄薄涂了層粉,描了眉,點了唇脂,阿桃本就生得好看,如此簡單的裝扮更襯得她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又似那夏日的水嫩蜜桃,讓人恨不得想咬上一口,幾個婦人看著阿桃不用于以前的模樣,皆嗤嗤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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