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山那長又卷的睫毛已經(jīng)被血糊住了,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顫顫巍巍地露出一點閃爍的眼白來,那少年人臉色蠟黃,聞言勉強沖褚桓笑了一下,卻已經(jīng)是一直都靠一股毅力強撐,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被食眼獸晃的,”袁平走過來,將大山的胳膊架在了自己肩上,“幸好離得遠,先別管,我背著他,快走。”
至此,褚桓才算是知道了那怪獸的準確叫法。他們一邊循著微弱的天光極快地撤走,一邊聽袁平和小芳他們七嘴八舌地講自己的經(jīng)歷。
原來這幾個倒霉鬼的經(jīng)歷還要再跌宕起伏一點——他們先是遭遇了一波潰散的扁片人和穆塔伊,已經(jīng)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一通,袁平手裏的號就是從那邊搶過來的。
對付完這一波敵人,他們沿河流順著下流走去,大約是黃歷上說這天不宜出門,袁平他們的運氣衰到了某種地步,剛甩脫了穆塔伊,又迎頭碰到了音獸,一路發(fā)瘋似的狂攆著他們,這才逼得他們誤入了這片林子。
“這個事賴我,”袁平蹭蹭鼻子,坦然地承認了錯誤,“我判斷失誤,單覺得那倆音獸跑得那么快是急著找人下鍋,沒想到它們其實也是在逃命。”
褚桓點了個頭:“沒事,理解,你連壁虎都怕,看見蛇基本就尿了,碰見這么大的爬行動物難為你了。”
袁平的軟肋被毫不留情地戳中,頓時惱羞成怒:“你放屁!”
褚桓笑了起來,他還在逃命,身上大小傷口星羅棋布,被晨風一吹汗水一浸,那滋味就別提了,可他依然有心情笑,有心情撩閑袁平。他心裏有種久違的期待感,雖然他明知道前方除了艱難險阻以外,基本沒什么好事,但那種非理性的期待感就是揮之不去。
暗無天日的天空自東方涌起了一線極細的光輝,行將破曉。
南山:“好了,別吵,然后呢?”
“進了林子裏,我們就有種被什么東西盯上的感覺,當時身邊一直有沙沙聲,開始我還以為是蟲子鳥之類的東西,后來覺得不對勁,聲音太規(guī)律了,”袁平說,“當時我們決定要撤,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幫孫子是做好了埋伏,就等著我們裝盤呢。”
以食眼獸的體型,袁平他們這幾個人吃起來,恐怕還不夠塞牙縫的,這么鄭重其事地埋伏多半不會是為了他們,估計是為了那幾只大音獸。
食眼獸想必是窮盡了整個種族的智慧,好不容易做了這么個陷阱,就被袁平他們這樣誤打誤撞地給趟了。
“主要當時誰也沒想到這會有食眼獸,突然冒出來一只大山的眼睛就被晃了,我們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不敢睜眼地各自隱蔽起來,我只能摸瞎給你們留下個記號,可還沒畫完就被拖走了。”
褚桓:“拖走了?”
小芳憤憤地在旁邊說:“它們拿一只食眼獸當誘餌,我們知道周圍有這玩意肯定會閉眼,原來埋伏好的食眼獸就突然從后面冒出來,把我們拖走,食眼獸都是單只地,誰也沒見過這樣一大群啊,我們完全沒有防備!我的頭發(fā)還被勾在樹枝上,那東西急了,要把我的頭割下來,我這才只好自己動手把頭發(fā)割斷。”
果然,臭美是要付出代價的……
南山:“你們被拖到了哪裏?”
“一個樹洞裏,很寬,下面很深,”袁平說,“在林子最深的地方,它們派了三只最大的食眼獸看著,那洞裏都是各種已經(jīng)晾成了干的干尸,大概是他們放冬儲大白菜的地方。”
說完,他可能是餓了,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喉結(jié)一動。
棒槌的腿有點瘸,跑得有點顛,但不影響速度,這也不影響說話,這熊孩子的熊爹歡樂地說:“后來我們掰掉了干尸的胳膊腿,摸黑閉眼丟上去砸食眼獸,有一個守在洞口旁邊的就把腦袋伸進來沖我們吼,其他兩個以為它要偷吃,它們就打起來了。”
這算是……倆干尸殺三怪獸?
“我們趁亂跑出來,”小芳說,“半路上撞見食眼獸又在大批集結(jié),大山說他聽見了刀聲,我們就懷疑是你們倆也進來了,趕緊趕了過來,幸好守門人兄弟還有個號。”
他們邊說,邊一口氣跑出了十幾公裏,這才找到了一個天然山洞。
褚桓進出了幾趟,恨不得把角落的蜘蛛洞都翻了個底朝天,這才確定山洞裏沒有危險,附近似乎也暫時沒有各種不明生物的存在。
眾人一進去,幾乎立刻就橫七豎八地癱成了一排,一個比一個狼狽,好不容易喘了口氣,顧不得多說,連忙先檢查起大山的眼睛。
褚桓只是聽南山說食眼獸不能直視,出于謹慎的性格,他一直沒有睜開眼,對食眼獸能厲害到什么程度,他完全沒有概念。
直到他看清了大山的眼睛。
“這孩子反應(yīng)還算挺快的,”袁平說,“一晃眼,他立刻就知道是食眼獸,可是就這樣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褚桓小心地碰了碰大山的眼皮,力道極輕,大山已經(jīng)在微微地哆嗦了。
褚桓:“多遠?”
“至少十幾米。”袁平說著轉(zhuǎn)向南山,“哎,族長,這小兄弟不會瞎吧?”
南山示意小芳和棒槌按住大山的頭:“能感覺到天亮了嗎?”
大山遲疑了一下,而后點了點頭:“有光。”
“好,瞎不了。”南山松了口氣,大山雖然年紀小,但為人十分可靠,狼狽成這副熊樣,讓他隨身攜帶的食物和藥居然也沒有丟。
南山從藥物袋裏翻出一個奇異的小盒子,盒子看起來歷史悠久,大概有些年頭了,南山將藥湊在鼻子下仔細聞了聞:“按住他,融在干凈的水裏,直接沖傷口。”
棒槌立刻應(yīng)了一聲,出去取水了。
小芳卻有點擔心:“族長,他能忍得住嗎?”
南山安慰性地拍了拍大山的頭:“忍不住也得忍,忍過了養(yǎng)幾天就好了,忍不住你就瞎了。”
少年大山艱難地點了點頭。
然而應(yīng)承是一回事,真實施起來是另一回事,片刻后,山洞裏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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