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胎死腹中
喝完藥之后，蘇小染難受得一陣反胃，流影連忙尋了蜜餞給她吃下，可她卻一點甜味也沒有嘗到，她皺眉問流影：“這藥怎么越來越苦了？”
流影說：“娘娘，御醫在您的藥方裏又多加了一劑藥。”
蘇小染未曾問那劑藥是什么，只問：“御醫可有說我腹中孩子如何？”
流影搖了搖頭，她看見她神色晦暗，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不敢與她說。
可蘇小染最近一直覺得小腹無恙，且喝了藥后她也再無失眠狀況，便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蘇小染沒想到這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
宮女們布好了晚膳，流影來扶她去用膳，她才吃到一半便覺得小腹痛得厲害，即便是未央宮每天的飲食都由專人檢測過關，可她還是吃疼了肚子，御醫來時她正抱著肚子疼得熱汗淋漓，她感覺她整個人像是被火燒一樣，巖漿從肚子浸到了心肺。
蘇小染疼得流淚，抓著流影的手，任由御醫將銀針插在她的額頭上，她說：“流影，我好疼，好熱，我要死了……”
流影急得臉色都白了，她的手已經被蘇小染拽出了紅痕，她說：“娘娘，不怕，皇上馬上就來了。”
他來了，他來了有什么用，不過是見證她的痛苦她的狼狽罷了。
蘇小染的手背上也插了銀針，御醫叫她張開嘴巴給他看，然后又把銀針插在了心口處，蘇小染頓時感覺整個身子不能動彈，連呼吸都被止住了一般。
楚暮殤來時，御醫想要同他說話，他卻抬手止住了御醫，他走到她身邊，溫柔的拉著她的手指，同她說：“睡吧，醒來就不會痛了。”
他身上有股奇異的香味，讓蘇小染一瞬間有些神智不清起來，她瞇著眼努力想把他看在眼裏，卻只有一片黑暗。
蘇小染感覺下體一片溫熱，神思殆盡之際，她似乎聽到了御醫同楚暮殤說話，她清晰聽到了兩個字——小產。
后來她便聽到一陣怒罵，接著就是霹靂的玉器破碎聲，那個人似乎是發了很大的火，蘇小染聽見了不少人的呻吟哀嚎。
眼淚為何再也止不住了？
“染兒，阿娘知道你看似堅強，可心裏軟得很，你這顆淚痣便註定了你一生艱苦，可是無論再苦你也不要放棄自己。”
不要放棄自己？
她已經到了放棄自己的地步了嗎？
“哈哈……”一聲張狂的大笑于四周響起，蘇小染被嚇得抱緊了身子，迷蒙的白霧中她看見那人若隱若現。
“蘇小染，兩年之久，被折磨了兩年之久你還是不想放棄嗎？”
放棄？她為什么要勸她放棄？
“孩子都沒了，你覺得他還會對你好嗎？”
對她好，因為孩子才對她好？
“放棄吧！兩年前你就該走了，你阿爹阿娘都不在了，你還活著做什么？”
阿爹阿娘……不在了？怎么可能？
蘇小染從地上站起來，追著她問：“你說清楚點，我阿爹阿娘怎么了？”
她怎么也追不上她，她好像與她不是一個世界，她的聲音越來越遠，“蘇小染，自欺欺人了那么久，你真的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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