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寒假,趙一玫沒有回國。
一月的最后一天,她親自開車去超市買菜下廚,做了一桌子佳肴。她還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烤了一個漂亮的蛋糕,費盡心思地裝裱上奶油。新買的白色桌布在餐桌上鋪開,點燃白色蠟燭,再在一旁擺上香檳和高腳杯。
姜河和何惜惜回來看到被嚇得不輕,姜河連忙拿出手機看時間,疑惑地說:“一玫,我今天不過生日啊。”
趙一玫翻了個白眼:“我過還不行啊?”
“你的生日不是四月嗎?”
“廢話少說,吃不吃?”
“吃吃吃!”
兩個人說話間,何惜惜已經在桌邊坐下,展開餐巾,往酒杯里倒上清透的酒水。
趙一玫今天穿的是一條酒紅色的長裙,室內開了暖氣,所以并不覺得冷。她脖子上系了一條已經被磨得有些褪色的紅繩,下面掛著一個玉墜。
“早就想問了,”姜河一邊用叉子去戳土豆燒牛肉,一邊問,“你之前戴的那條米奇摩托(mikimoto,此處為姜河口誤)的珍珠項鏈很漂亮啊,為什么要換成這條繩子?”
趙一玫低下頭,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繩,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我偷來的。”
“偷的?”
“這是沈放的。”
部隊管理嚴格,不許佩戴任何私人物件。他也再不是當初那個站在學校大門口和教導主任抬杠的少年了。
去年夏天,她大難不死,從西藏回到北京,又匆忙踏上飛往美國的航班。她出發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從自己的房間陽臺翻進他的屋里。果不其然,在他的枕頭下發現了這條項鏈。
如非不是親眼所見,她恐怕永遠也不知道他真實的生活是什么樣的。或許在某個她悠閑地喝著咖啡的陽光的午后,他正經歷著九死一生。
她在照片背后寫:朝朝歲歲,平安喜樂。可她又能以什么去交換他的一生順境呢?
于是她將他的平安鎖戴在脖子上,奢望能承接他所有的噩運。
“你就不怕他發現以后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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