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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頭鯨（2 / 3）

終于點完了菜，京乘云覺得和花洛的關(guān)系可以不那么疏遠(yuǎn)，于是拿出手機來：“以后就是朋友了，我得給你改一個不那么生疏的備註。你的本名是什么？”

花洛一怔：“花洛……花開花落的落，去掉草字頭。”

兩人交換了姓名，盡管這交換只有一半的意義，五年前花洛就知曉京乘云的名字，也知曉她喜歡白玫瑰。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花洛收緊手指，顯出稍縱即逝的局促。

記得，不記得？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問題？

京乘云思忖幾瞬，問道：“聽你的意思，我們像是從前見過。”

她的記性不差，此時更是極力思索，可是無論再怎么搜刮，有關(guān)花洛的記憶都停留在自己第一次走進花店的日子。

她推開玻璃推拉門，貝殼風(fēng)鈴便響了，花店老板放下剪刀，向她溫和地笑。

回憶暫停，京乘云單手托住下巴，十分確信地說：“你在我的記憶裏平平無奇，沒有特殊的地方。”

花洛的臉上霎時覆住一層冰霜，失望的情緒顯而易見。他的心像是被一刀刀割著，很快血流如註，皮肉被慢慢割去，胸腔之中只剩下血窟窿。

難道這些年，都是他一廂情愿？

花洛一時說不出話，他是該搪塞過去，還是好好解釋一番呢？不管怎么選，他此刻在京乘云眼裏一定像個莫名其妙的笑話。

“您好，二位的餐前甜點——云云？怎么是你啊？”

京乘云循聲抬起腦袋，又驚又喜：“蘇子樂？”

蘇子樂身穿餐廳服務(wù)員的衣裳，顯然是在這家餐廳工作。

自從被表哥用了小手段弄出時穿局，他就失了業(yè)，雖說聞樊為了對付阮綿綿的事與他和解，答應(yīng)再給他安排一份工作，他卻堅持要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再走人。

“最近都沒在時穿局遇見你，你怎么不去？”京乘云不知背后的兄弟斗爭，還以為是杜易水沒給蘇子樂安排任務(wù)。

蘇子樂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真相：“哦，在時穿局做煩了，換個新鮮工作。當(dāng)餐廳服務(wù)員也挺好的，不偷不搶，靠自己賺錢。”

第二句話聽著像是在自欺欺人——至少花洛是這樣認(rèn)為的，九尾狐高傲又自負(fù)，他們?nèi)魪氖路?wù)行業(yè)，必然經(jīng)歷過一番思想斗爭。

花洛褪去剛剛失落傷感的神色，換了張笑意盎然的臉：“又見面了，先生。四天前您在我店裏買過一束小雛菊與滿天星，您還記得嗎？”

目光相接，蘇子樂眼裏迸發(fā)出憎恨的火花，尤其是看到京乘云手邊的白玫瑰時，他更是動用了靈力來壓制情緒。

這只玫瑰花妖，笑得好欠揍啊！

“肯、定、記、得。”那天兩只男妖怪彼此交了底，他們都知道對方對京乘云的情感，因此今日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上班時間，不能和客人閑聊。抱歉，我先失陪了。”蘇子樂放下餐盤，臨走前向京乘云笑了一下，這一笑不得了，傾國傾城，盡顯禍水本色。

京乘云凝眸，視線在花妖與狐貍精間來回逡巡，真好啊，海神娘娘就該這么獎勵她，讓她每天一醒來就能看見漂亮男妖怪。

“對了，花洛——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吧。”京乘云一口吃掉一只小布丁，“咱倆啥時候見過啊？難道我應(yīng)該認(rèn)識你？”

花洛調(diào)節(jié)情緒的能力非常強，方才的傷心是真，現(xiàn)在的平靜也不假：“你仔細(xì)想一想，有關(guān)白玫瑰花的記憶？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rèn)識。”

白玫瑰花……

甜食使人心情愉悅，京乘云干脆又吞掉一只布丁，從記憶源頭開始尋覓真相。

京乘云出生在二十五年前，那時姥姥、媽媽和小姨已經(jīng)住進了錦繡家園。她卻因為化不了形暫時獨居在海裏，一天到晚扯著嗓子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