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還看不出來嗎？所有的官員都被調(diào)動了，紀(jì)家所管的禁軍卻是越來越強(qiáng)，一旦有變，只怕我們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他母親的死和我們有關(guān)？”萬恒鈞的臉漲紅了幾分，顯然也意識到了危機(jī)。
“若只是這一件便罷了，我擔(dān)心的是另一件，你說，他若是知道了，會怎么樣。”
萬恒鈞頹然跌坐在椅子內(nèi)，“不可能，不可能……”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要不敗，就先不要心存僥幸。”太后把那花放在鼻端一嗅，又團(tuán)于掌心揉碎了，“你應(yīng)該慶幸楚天傲沒有馬上拒絕，你應(yīng)該慶幸我們還有‘付出’的機(jī)會！”
前一日才被太后弄出個什么賜婚，后一日就被皇上留下來“商量事情”。楚天傲想著：看來皇上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其實，你若是娶了她倒也不錯。”皇上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眼睛也瞇了起來，“清瑤妹妹還是蠻漂亮的。”
“皇上在跟屬下開玩笑嗎？”楚天傲卻沒有笑，而是一臉正經(jīng)。
“娶了她，既可以穩(wěn)住太后，又可以抓住右相的把柄，多好的一件事啊！太后以為可以通過一個女子來拉攏你，卻沒想到你早就我為我所用了。不過，她用離間計，我們何不用個反間計呢？”
“呵，皇上不擔(dān)心他們的美人計成功嗎？”楚天傲哼了一聲。
“方數(shù)寒難道不是美人嗎？我也沒見你對左相手軟啊！”皇上舒服地躺在座椅裏，“而且，你豈會為一個女子心動，你心動的東西，只有我能給你。”
楚天傲一皺眉，“不要拿她跟數(shù)寒比。”
“對啊，我忘了，方小姐對你來說，總還是有點不同的。只是，你要成大事，總是要有‘舍’，才有‘得’。你若不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怎么會不干脆拒絕太后呢？”皇上笑了起來，“你好好跟數(shù)寒說，她說不定會答應(yīng)呢，她也是我見過的最識大體的女人。”
楚天傲握掌為拳，卻也并未回駁。過了一會兒才道，“如果真娶了她，以后我們起事時該怎么辦？”
“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殺了。”皇上的話沒有絲毫猶豫，“這樣你就又是孤家寡人了，不會影響婚配的。”他看到楚天傲的眉頭似乎動了一下，于是補(bǔ)充道，“如果你不愿背負(fù)這殺妻的罪名，以亂臣之女為由休了她就是，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楚天傲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那么坐著。皇上端詳了他好一陣子，才起身說道，“我也不是現(xiàn)在就要你的答案，你回家好好想一想再來答覆我吧！或者……跟方小姐商量一下。”
楚天傲動了動嘴角，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說，走了出去。“皇上！”看著楚天傲已經(jīng)走遠(yuǎn)，門外的一個小太監(jiān)才走了進(jìn)來，“那個被太后打得半死的宮女現(xiàn)在救過來了，不過，要送到哪裏去才好？”
“送到嫣妃……不，等等，我想想……”他用食指緩緩轉(zhuǎn)動著拇指上帶著的白玉金龍扳指，“把她送到皇后那邊去……余下的，就看她的命了。”
“是！”那小太監(jiān)應(yīng)了一聲，退了下去。
他走到窗外，看外面漸漸冒出新綠的樹枝。不知從那兒飛來兩只小鳥，停在枝頭嘀哩嘀哩地叫喚，他聽著聽著，心頭突然冒出一個名字——“韻琳”，心中有什么東西冒了出來，然后在那裏翻滾開來，攪得人難受。那鳥叫聽起來，分明聲聲都是喚著“韻琳、韻琳……”他的喉結(jié)動了一下，嗓子裏冒出一個“韻”字，剩下的一個字卻被他生生壓了下去。
“來人啊，來人……”他大叫著，仿佛見鬼了一般。門外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慌忙都跑了進(jìn)來，立刻便跪了一地，“你們，”他指指窗外，“把那鳥給我趕走，以后朕的窗前不許有這種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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