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奚戎云離開長安前便和徐夫人提了, 若是可以，徐琬琬此次妊后可坐雙月子。
徐夫人聽后當即和謝斐商量決定了徐琬琬產后兩個月的休養。
因而，如意滿月時, 也并未大辦, 只請了親近的幾人前來。
那時徐琬琬還被拘在屋裏不讓受風，如意被謝斐抱著見了出席了一會兒便叫奶娘抱回來了。
親近的女眷在屋中陪著徐琬琬, 這也是徐琬琬第一次在此間見到喬言和桓沛。
喬言和顏攸與徐琬琬說著她近些時日應當註意的事項。
喬言雖執掌大理寺多年，于公事上從來都是不假辭色, 但私下卻是個極溫和的女子。
當日她昏迷沈陷于夢中時, 便曾像幽魂一般跟隨著鏢行信差去往南境, 見過久鎮南境遠離長安的喬言、桓列夫婦。
那時的喬言已不再年輕，但她依然滿目堅定, 哪怕沒有了大理寺卿的官身, 也依舊在南境幫受了不公正對待的百姓討回公道。
喬言見屋中都是自家人, 便問道：“琬琬, 二姐近日可有傳信前來？”
桓瑜在如意出生后不久，她將春醪留在了如意身邊，便一人一馬離開了長安, 之后便只從岳州傳來了一封報平安的t信箋。
“前兩日母親又傳了一封信回來, 道是她要在岳州待一段時日, 不過會趕在如意百天前回來。”
喬言點了點頭，這時，桓沛和徐綽叫了起來。
“妹妹你看！棗兒醒了。”桓沛趴在小床邊上, 見到如意醒來, 便滿是新奇地對著桓沛說道。
徐綽與桓沛年歲相當, 倆孩子這會兒玩得相熟，已經姐妹相稱了。她如桓沛一般, 扒著小床的欄桿：“姐姐，我看見啦！妹妹的眼睛和你好像呀！”
徐夫人坐在一旁聽著倆孩子的對話，樂得不可開支，她抱過徐綽，笑道：“綽兒，你與桓家姑娘可不能姐妹想稱，不然可就亂套了。”
喬言和顏攸聞言亦是註意到了這邊。
徐琬琬聽到徐夫人的話，不禁莞爾。
看著滿臉疑惑的徐綽和桓沛，徐夫人打趣道：“若算起來，綽兒得與棗兒一般喚沛沛一聲‘小表姑’呢！”
徐綽這會兒才堪堪五歲，她與桓沛之間覆雜的彎繞的關系，一時間她也沒辦法弄清楚。
桓沛也還不明白，兩個小姑娘眨眼看著對方，又帶著疑問跑向各自的母親。
“母親，那我該叫姐姐什么呀？”
“阿娘，我要怎么叫妹妹呀？”
顏攸和喬言相視一笑，兩人通過眼神打著商量，爾后達成了一致。
喬言耐心講解著兩個小姑娘之間的聯系。
桓沛倒是聽明白了，只是徐綽還有些似懂非懂。
喬言說完兩人之間的關系后，桓沛糯糯問道：“阿娘，這樣的話，我不就比妹妹要長了一輩嘛！妹妹該和棗兒一樣喊我姑姑，是不是呀？”
徐綽看了看桓沛，又靜靜地看向顏攸和喬言，眨巴著眼睛，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不同于徐綽好像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兒，桓沛則有些小小的雀躍。
她本就欣喜于有了如意這個小侄女，如今又多了徐綽喊她姑姑，她自然更加開心。
徐綽似是想明白了裏邊彎繞的關系：“所以我得和棗兒一樣喊姐姐‘姑姑’嘛？”
還未等顏攸回答，桓沛眸子亮亮地沖她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徐綽認真地又思索片刻：“可是你和我一般大……”
桓沛腦袋轉得很快，她瞬間便想到：“輩分與年紀大小可沒有關系，我在江南時，還見過及冠的學子喊垂髫的小兒三叔公呢！”
徐綽有些驚奇：“真的？”
桓沛點頭：“自然是真的。我不騙你。”
徐綽一時間有些混亂。
桓沛與她細細掰扯：“你瞧，棗兒是你妹妹，你便和棗兒是一輩兒的。而我是棗兒的姑姑，我便比棗兒長一輩兒，這樣我是不是便比你長一輩兒，你是不是該和棗兒一樣喊我‘姑姑’？”
徐綽順著她的話想，好像沒有問題，只是她還是糾結。
幾個大人坐在一邊看著兩人的“爭論”，臉上皆是開懷的笑。
顏攸看著徐綽皺巴著小臉的模樣，將趴在她膝上的小姑娘抱了起來。
她輕聲問：“若是按照輩分，綽兒是得喊桓家姑娘一聲‘姑姑’，綽兒這般為難，可是不想？”
徐綽搖了搖頭：“沒有不想，就是……”
她看著和她差不多高的桓沛，小臉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姑姑”怎么能只比她年長一歲都不到呢？
她踟躇的問：“真的有垂髫的三叔公和及冠的侄孫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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