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
前頭一節課剛下課, 教室裏剛剛還蔫巴困頓的人立馬來了勁兒，嘻嘻哈哈地站起來。后頭，高猛拿了個空瓶子在桌上敲擊。
“體育課！體育課了！同志們下樓！”
頓時, 教室裏桌椅拖拽聲、說話聲、打鬧聲匯聚成一片，教室裏變得鬧哄哄的。不過片刻，教室裏的人散去，下樓了。
方啟行跟楚嬌嬌守在教室后門，身后站著個看他倆像看猴兒一樣的張蒙蒙。
“你倆干嘛？”
“等明楉啊?！?
“等明楉非得找還扒著門偷著等？”
楚嬌嬌跟方啟行對視一眼，立馬傻啦吧唧地站起來。雙雙點頭：“也是?！?
“明楉，快點??！”方啟行催促。
明楉抓著程閆夏的小拇指。又想一直粘著他，又想跟朋友玩兒。
程閆夏揉了揉他的頭發。“好久沒見你鍛煉了。”
明楉杏眼圓圓?！澳俏易吡伺丁！?
“走吧。”
見他答得干脆, 明楉臉一下子垮了。
程閆夏拎著人站起來, 眼底壓著笑?！半y道我就不上體育課嗎？”
明楉喜笑顏開，抓著他的手往外拉。“來啦！”
門口的兩人臉上的笑容剛剛綻放, 可看到明楉手上牽著的人……
頓時，僵硬轉頭。
張蒙蒙在前頭，頗為嫌棄地拋下一句：“你倆就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嗎？”
下課的走廊熱熱鬧鬧，都是來回上廁所的。追逐嬉鬧的。
明楉一出來, 將捏著程閆夏的手指放下。轉頭，肩膀上搭上來程閆夏的手臂。
明楉眉頭舒緩，輕輕拉上程閆夏的衣角。小聲道：“哥哥?！?
程閆夏反手，掌心抵著他的下巴摸了摸?！班??！?
這一幕, 被一直註意著他倆的方啟行跟楚嬌嬌看了個清晰。
我勒個仙人板板！
楚嬌嬌跟方啟行手腳僵硬，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聽到什么？
他們看到了什么？！
會不會被程大佬殺人滅口！
張蒙蒙走了幾步，轉頭, 身后那兩個已經落在程閆夏跟明楉后頭了。他無語：“快點, 要上課了?！?
“好的先生！”
楚嬌嬌推了一把方啟行, 忙跑到張蒙蒙的身邊。
明楉跟程閆夏從三人的后頭走到了前頭，而那親昵的姿態，依舊不減。
“咳咳！”
楚嬌嬌有些窒息，她有必要掐一掐自己的人中。
而方啟行，腳底輕飄飄的。連他自己敦實的體重都壓不住那虛浮的腳步。
從下樓，到教學樓前頭的廣場，明楉跟程閆夏之間那種無人可融入的氛圍愈發明晰。
方啟行跳脫的神經幫助他徹底接受了這一事實——大佬跟明楉有一腿，還是很粗很粗的腿。
過了中間的廣場，前頭是一塊立著的孔子像。張蒙蒙看著要撞上去的兩個人，就站在一邊看著。
眼看著方啟行要一腳勾住那臺子，張蒙蒙：“方啟行，停！”
楚嬌嬌也停下。
“你倆是要跪拜一下嗎？”
兩人回頭，腳下是石臺。確實一腳勾上去，得摔個狗吃屎。
下幾個臺階到了塑膠操場。
四百一圈的操場，極大。中間是枯黃的草坪，兩邊還放著足球架子。不過現在初冬，上面的草已經呈現出枯黃的顏色，有專門的人推著小除草機將其鏟平。
「突突突」的聲音響徹在空曠的操場上空，配合著尖銳的上課鈴聲，有點刺耳。
“集合！”高猛一聲吼，加上他那厚實的身板，像猛虎咆哮。聽了的人精神一振，無論是自己班的還是其他班的各自迅速堆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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