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謙第一次性經(jīng)驗是在二十歲生日那天,連那男的長什么模樣他都沒記得,喝多了就上了,事后想起來一陣惡心,抱著馬桶吐得昏天地暗。因為這事兒被顏振宇取笑了很長時間,以至于后來一陣子他看到那家伙就想把他嘴給填上。
不過他后來不得不承認(rèn)的就是,對男人來說,也許,性和愛確實是可以分開的。
第二次是一個星期后,他和一個跟他提出交往的男生在一起了。對方是大學(xué)裏的圖書委員,美籍華裔,他去圖書館蹭書的時候他都會借故來跟說一兩句話。至于他長什么模樣,夏少謙也形容不太出來,總歸是不難看吧,當(dāng)然和他心裏想的那個人差了一大截──他床頭旁的柜子留了一張b大那一年級的全體學(xué)生照,他躺在床上失眠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一看,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想念,就當(dāng)作是一個督促自己堅持下去的目標(biāo)、一個渺小得近乎可笑的希望……
后來,他就跟那個圖書委員交往上了,對于兩男的在一起,在美國街頭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要說感覺,夏少謙自認(rèn)也不是沒有的,雖然他偏好那種積極陽光的大男孩型,但是他偶爾會從這個男生身上看見某個人的影子,當(dāng)然了,只是偶爾,他很清楚,他們不同的。他一直都很清醒。
他跟他交往了幾個月,后來是那個男生主動提出分手的。理由是,他們之間,似乎是“性”多于“愛”。關(guān)于這點,夏少謙更沒辦法否認(rèn),他總不能告訴人家其實他最看得上他的地方是上床時他背對著自己的時候,他的背很漂亮、很性感,跟他記憶裏窺見過的某個背影很相似。
仔細(xì)想想,夏少謙也覺得自己是個很過分的人。
不過,人也許就是這樣,對于自己看不上的,簡直跟禽獸沒什么分別。
之后他就把心思收一收,沒再想跟誰定下一個關(guān)系,有需要的時候,在pub裏找人約炮的多得是,就是那樣不太干凈……
大三的時候他就把學(xué)分修滿了,開始在外面找工作實習(xí)。那段時間真的累成狗似的,他學(xué)會了應(yīng)酬、學(xué)會抽煙、學(xué)會了很多他以前看不上的許多事情,那會兒他失眠的問題越來越重,壓力太大,前路茫茫,有一次他喝到把胃給喝穿了,送進(jìn)急診病房裏睡了兩天,顏振宇陪了他兩天,等他出院的時候,那家伙就問他,要不要試著在一起。
就這樣,他們在一起了。
那陣子,嚴(yán)格來說,是很快活。顏振宇太放得開了,一學(xué)期裏課全掛了也沒見他皺個眉頭,該玩就玩,該睡就睡,身邊炮友從沒斷過。
夏少謙沒辦法否認(rèn),他跟顏振宇在一起確實多了一點補償對方的意思──顏振宇在這地方幫了他很多忙,要不是他,他連住的地方可能都沒有。不過說到顏振宇喜歡他這件事上,他又覺得太荒謬了,他覺得顏振宇對待愛情的觀念太草率、也太隨性,他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過他們剛開始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顏振宇看起來是真打算收斂了,連party都戒掉了,他晚上到家就看見那小子趴在床上,要么打網(wǎng)游要么裝死,總有一樣他能干的。
他知道顏振宇在床上一向來是top,所以他們在這事兒上也搓摩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搓摩到最后的結(jié)果是──顏振宇某個晚上爬上他的床,自己脫光了,被他給上了。
就這樣。
本來要是他們這么和和平平地處下去,夏少謙搞不好就這么跟顏振宇好上了──他們骨子裏其實都是同一個種歪苗子,只是顏振宇是一冒土就彎了,夏少謙則是自己默默地、悄悄地把枝葉給長歪了。他們彼此看上去不是一個世界的,但是卻又很了解對方的個性,極端的差異造就了一個詭異的平衡點,總之,那時候,他們還勉強算是愉快的。
打破這個平衡點的,還是顏振宇。
他管不住自己,夏少謙太獨立自主了,而他太隨心所欲,他跟個以前的炮友偶遇了,做上了。事后顏振宇恨不得把自己給剁了,一整天心都惶惶的,怕被夏少謙給看出來。結(jié)果夏少謙那晚上回來,什么貓膩也沒發(fā)現(xiàn),跟平常一樣,洗澡看看書做資料,要是顏振宇誘惑他的話,就有會極高的成功裏把他帶上床來兩炮。
有了第一次,沒被發(fā)現(xiàn),那就很可能再來第二次──周而覆始,一旦感情裏混進(jìn)了其他東西,那么這段感情就註定畸形了,毀滅只是時間的問題。
顏振宇不排除自己是抽風(fēng)了,明明知道夏少謙那天會早點回來,還把人給帶進(jìn)家裏。夏少謙打開房門的時候,他還插在那個男孩的身體裏,那黃毛小子一點節(jié)操都沒有,還問夏少謙要不要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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