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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源（2 / 3）

她的自信心是相當受挫的，這段日子，她所做的事情都宣告失敗了。

給墨封繡荷包吧，繡出來的成品卻平平t，不如寶釵繡的亮眼精致。

做生意吧，當時在墨封面前夸下海口，說一個月就能回本，結果現在生意慘淡，門可羅雀。

忙活了這么久，都白忙活了。

方嬤嬤垂著手，察言觀色道：“姑娘，對于鋪子裏的生意，我倒有個想法。”

“你說。”

方嬤嬤道：“不如找個道士看看，是不是鋪子裏哪塊的擺設破壞了風水，改過之后，興許就好了。”

方嬤嬤說的，是生意人慣常的做法，生意的好壞，有相當一部分要看運氣，所以做生意的人，有的拜財神，每年都要給財神廟捐許多銀子，有的信風水，生意一不好，就找道士來看，擺陣法，設香案，請神送神，就連平時說話，都有許多忌諱……

黛玉想了想，道：“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她不想搞那些亂七八糟的，自家鋪子裏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比其他鋪子強十倍，她就不相信，生意能一直差下去。

方嬤嬤離開后，影一又來了。

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阿福燒退了，身上出的痘也在漸漸地消減下去，興許再過幾天，就好全了。

黛玉聽了方有喜色，又差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晴雯，讓她也高興高興。

良兒端著茶，聽到了，提醒道：“姑娘，這幾天痘疫流行，雖說六歲以下的小孩子最易感染，但姑娘也該小心些……”

以她之見，黛玉這幾天就應該少和其他人接觸，尤其是家裏有疫病病患的人。

黛玉從沒患過水痘，所以對水痘的認知，也只是醫書中的只言片語，她見良兒很懂的樣子，問道：“怎么？這病很可怕嗎？”

如果傳染性特別高的話，京都豈不是要發生瘟疫了？

良兒搖搖頭，笑道：“倒也沒姑娘想的那般嚴重，像水痘這種病，只有密切接觸過病患的人，才有機會染上，染上后，只要好好治療，五六日也就盡褪了，要說可怕，那是另外一種，叫天花，萬一得了，那可是要人命的……”

黛玉歪著頭，問道：“你說的有道理，可璉二哥的女兒，一直深居在府中，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得了水痘的人，怎么會患病呢？”

良兒便悉心解釋給她聽。

她剛才所說的病患，并非單指得了水痘的人，用現代醫學來講，還包括水痘病毒的攜帶者。

良兒道：“水痘這種病，通常是小孩子得的，不過，只要大人密切接觸了那些得了水痘的小孩子，他興許不得病，但身上卻帶了痘蟲，痘蟲在他身上，被他帶著去了別的地方，再遇到其他小孩子，痘蟲就到那些小孩子身上了，他們也就得了病。”

良兒說完，覺得自己說的有些繞，又補充道：“就跟蜜蜂采蜜，身上沾了百花的花粉一個道理。”

那些花粉被蜜蜂帶著，去了其他地方，落地生根，長出新的花株來。

黛玉垂下眸子，眼底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

七七的病，阿福的病，來的太巧了……

這次，黛玉竟一點兒都沒猜錯。